豐子光和胡為爽最後被馮衍生提到了辦公室。大家這才扶桌椅的扶桌椅,撿書的撿書。
這一鬧,大家的心情都暫時從期末考試中解放出來,小聲議論著這兩人的事情。
宋一程這才從啟雲那兒聽說了事情發生的始末。
有人把豐子光和蘇宇牽手的照片發到了學校的貼吧上麵,胡為爽看到以後,開玩笑問了豐子光幾句他是不是真的是gay,很多人看到這張照片並不覺得豐子光就真的是gay了,像胡為爽,隻當做是平時手碰到了一起,這種很簡單的巧合而已,但是豐子光卻正在為這事而煩躁、惱火,被胡為爽這麼一問,立即冷臉,說:“我是,怎麼?”
胡為爽當時就愣住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臉上忽然露出出門踩到狗屎的惡心表情:“臥槽,你不是吧!”
豐子光受到刺激,一拳揍過去,胡為爽被打,怒氣也飆升,頓時就跟豐子光互相毆打起來。
把事情始末弄清楚以後,宋一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啟雲一臉疑惑,問:“你這麼驚訝是為什麼?”
宋一程這個時間完全感受到什麼叫做心有餘悸了。
原來,食堂裏那個女生說的不是他和嚴銘,而是豐子光和蘇宇。
心中懸著的一塊巨石落地。
但在這仿佛劫後餘生一般的慶幸之中,他也感受到了一絲絲悲哀。
原來,被發現後的恐慌竟然是這樣劇烈,像一把巨大的剪刀要活生生地將他撕裂開來一般。
啟雲看見他臉上的情緒一時間變幻莫測,隱約猜到了幾分。他問:“你是不是在擔心自己?”
宋一程看著啟雲,點點頭。
“我覺得,現在你先別太擔心。”啟雲說:“畢竟,你們在學校外麵住,隻要先忍耐住,別像豐子光他們那樣被人偷拍,去了外麵讀大學,基本上你們也不會再回安青市定居,到時候,也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
啟雲的目光是真摯的。宋一程嗯了一聲。
“謝謝。”
嚴銘去廁所那邊洗了手回來。他也從白瑜那兒聽說了事情的始末。一進教室,他與宋一程目光相對,中間隔著還沉浸在剛才那場鬥毆中的同學們。冬天的傍晚本就暗得更早,今天又格外冷,寒風颼颼,幾乎把灰色的雲朵吹到一側,堆成高高的灰山。陰翳的光冷冷地打在人間這片大地上。但目光對接的那一瞬間,空氣裏仿佛刺啦兩聲,冒出了點點星火。
是一點火星子的溫度。
嚴銘衝宋一程使了個眼色,轉身重新出去。
宋一程心領神會,從教室後門出去,跟著嚴銘往樓下走。
兩個人之間隔著大約五米的距離,一前一後,從樓梯上往下走。
這個時間,教學樓下麵已經沒有多少人,再繼續往前麵的操場走去,偌大一個操場更是沒有幾個人,隻有體育特長生們在冒著凜冽的寒風繼續訓練。
好在雪已經停了。
兩個人走到沒人處,才心照不宣地停下來,碰到一塊兒。
“豐子光和蘇宇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嚴銘問。
宋一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