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程麵無表情地把自己的手掌罩在應歡歡的腦袋上，說：“應歡歡，你給我進去，你今天不寫完十頁寒假作業不準出來。”
應歡歡一張俊俏的小臉頓時垮下來，滿臉不高興、不情願：“為什麼啊？十頁作業，我才寫不完！不行！”
她皺著秀眉一本正經地討價還價。
但是宋一程卻施行高壓政策，“沒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你現在立馬給我進去，要是寫不完，你今天晚上別想睡覺。”
“等你媽媽回來，我一定要告狀！你這個討厭鬼！”應歡歡嚷。
“應歡歡，你又腳癢了是吧？”宋一程一記眼刀甩過去，又狠又直地紮進應歡歡的心髒裏麵。
應歡歡小臉漲得通紅，卻再也不還嘴，委屈地回了房間。
宋一程這才鬆了一口氣，不好意地看向嚴銘。
先前在應歡歡麵前還說一不二的氣焰，在嚴銘麵前瞬間散去。
臉上盡是靦腆的赧然。
嚴銘好笑似的看他，小聲問：“家裏隻有你和她？”
宋一程點點頭，眼裏多了一分埋怨，“你怎麼今天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嚴銘輕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他伸手在宋一程的腦袋上摸了摸，動作寵溺得好像在摸自己養的小寵物一樣。
宋一程說：“我們出去吧。”
家裏有應歡歡，不是很方便。
嚴銘搖頭，“把她一個小姑娘一個人扔在家裏麵也不是很安全，我們又不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就是來看看你……”
“還是說——”嚴銘忽然狹促地笑了笑，劍眉一抖，他就湊到宋一程耳邊，“你又想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這一句話，嚴銘的聲音透出幾分啞意，卻因為這幾分啞意透出幾分沙啞的誘.惑，勾得宋一程心尖一顫。
“喂——”宋一程忙遮掩自己的不堪，往後退了一步，“說什麼呢？”
嚴銘笑了笑，又直起上半身，拉著宋一程走到客廳，小聲問：“這幾天一直在家陪著應歡歡？”
“嗯。”宋一程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都感覺自己成了一個保姆。”
“挺好的，為以後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嚴銘笑說。
“打下什麼良好基礎？”宋一程瞪了嚴銘一眼，忽然反應過來，臉紅如酒醉，眼睛瞪大，難以置信地壓低自己的聲音，“你瞎說什麼呢？我們兩個男的難不成還能生小孩不成？”
嚴銘聳聳肩，又鬆鬆垮垮地往身後的沙發上一靠，“不能生，總是可以養的。”
“啥？”宋一程一頭霧水。
他們兩個人也才高中生，怎麼就突然說起養孩子的話題了？
嚴銘卻似乎不想多說，又擺了擺手，“算了，不說這個，一程，之前我問你想要什麼禮物，現在想好了嗎？”
宋一程搖頭：“沒有。”
嚴銘無奈地淺笑，“你這麼無欲無求，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我又不是讓你送我禮物才跟你……戀愛。”最後這兩個字說出口時覺得羞恥，宋一程踟躕了片刻才說出來，他眉睫低垂，這一刻看上去好像一個羞澀內斂的少年，讓嚴銘看在眼中，驀地想起初三畢業之後的那個夏天，第一次見到宋一程時的情景，心跳忽然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