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回重點班的第二天，開學第一次月考來臨。
心不在焉了一個星期的學生們終於在考卷上找到了他們過去的狀態。
不管怎麼說，高考都是他們在苦海中要緊緊握著的那個救生圈。
月考結束後，宋一程沒有急著去吃飯，而是拿著嚴銘的試卷對答案。
“考得怎麼樣？”嚴銘問。
宋一程對完物理，說：“數學和物理都差不多，其他的還沒有對。”
嚴銘：“剩下的回來再對吧。”
“嗯，好。”宋一程抬頭，看了一圈周圍，教室裏都走得差不多了。
然而，他們才剛一下樓，就碰到教學樓前麵聚集了很多同學，他們圍成了一個圈，不知道在幹什麼。
嚴銘不打算看熱鬧，但轉眼一看，宋一程已經朝人群走了過去。
宋一程是個喜歡看熱鬧的。
嚴銘無法，隻好跟上去。
這一次人多，擠進人群裏廢了些工夫。
宋一程擠到最裏麵，才發現裏麵在幹什麼。
是兩個人。
兩個人他都認識。
甄紅和齊銀芳。
兩個人都是高三的學姐，之前他們暑假一起在學校培訓的時候，因為同在化學組，見過很多次。
那個時候，兩個人是好友，每天一起來做實驗，一起去吃飯。
常看見他們兩個人挽著手有說有笑。
可是——
現在看起來，她們彼此之間似乎有些劍拔弩張。
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在這否認，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跟穀城戀愛！“甄紅眼眶都紅了，兩隻手攥得緊緊的。
宋一程一愣。
周圍圍觀的同學之間發出一聲驚呼。
齊銀芳皺著眉，說：“甄紅，你不要在這裏胡亂咬人，我是知道你跟穀城戀愛，但是我沒有去跟老師打小報告。”
甄紅：“除了你還會是誰，你把我擠下去了，h大的保送名額就是你的了，你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齊銀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你不要胡說！”
她緊張地看了看周圍圍觀的學生。
宋一程聽到周圍的人都小聲議論起來。
甄紅和齊銀芳都是高三年級很有名的學生。
認識她們的人也不少。
剛才甄紅話裏麵的信息量很大，幾乎堪稱爆炸性。
他一時間也不由愣住了。
但是，他第一時間想的並不是甄紅說的是不是真的，而是之前寒假在仙女山做燒烤的時候，啟蘭說的一句話。
——今年高三那邊的保送名額，被爭得很厲害。
眼下看來，不隻是家長們之間的競爭，更加容易被忽視的，是學生們之前的競爭。
因為太過常見，反而不會去關注。
甄紅因為情緒激動，顯得攻擊性強烈，咄咄逼人。
在她的反襯下，齊銀芳反而顯得楚楚可憐，像一隻緊張的小鹿。
“真的不是我。”齊銀芳眼眶裏都快要泛出淚花，“甄紅，真的不是我……”
甄紅嘲諷地看著齊銀芳，嘴角扯了扯，忽然笑了笑，但是卻顯得極為空洞。
她別過頭，朝教學樓的方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