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的話宛如往宋一程頭上倒了一盆冷水,宋一程冷靜下來。
嚴銘說得沒錯,齊師肯定不會承認的。
但是,宋一程卻覺得非常不甘心。
他皺眉說:“可是如果真讓大家這麼傳下去……”
“又能怎麼樣呢?”嚴銘冷靜地說。
宋一程驚訝於嚴銘此時此刻的冷靜。
“就讓他們說吧。”嚴銘無所謂地聳聳肩,“又不能對我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可是他們這樣說,到時候別人都以為是老師們給我們開小灶怎麼辦?”宋一程還是覺得不開心。
嚴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們可以找到一個為什麼成績比我們差的理由,然後心安理得地繼續考得比我們差。”
他麵無表情、語速很快地說出這句話,隻看他的臉,英俊得好像一個神祗,但宋一程卻覺得嚴銘就像是一個嘶嘶吐出毒液的毒蛇。
“……”宋一程很不想承認,聽到嚴銘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心頭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爽快。
過了兩天,這些消息也就傳得少了些,果然如嚴銘所說,無論他們怎麼傳,都影響不到他們。
反而是馮衍生聽到了這件事後,找到宋一程,從他們手裏要了他們自己出的試卷過去研究了一下,表示出的題目還挺好的。
馮衍生問能不能夠影印出來給班上同學做一做。
宋一程回頭跟其他人一商量,覺得也沒什麼不行的,就答應了馮老師。
然而,對於這個舉動,班上卻又同學解讀成宋一程他們一夥人“做賊心虛”。
宋一程聽到這個說法差點氣得沒摔書。
可是,嚴銘還是那麼冷靜,以及那麼尖酸刻薄:“這種人隻有在這種扭曲陰暗的心理狀態下,才能夠找到自己的自信,你跟他生什麼氣,以後反正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
“為什麼總是有那種以最大惡意去揣測別人的人呢?”宋一程不滿地癟嘴。
“你與其感歎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還不如去思考你為什麼總是會被這種人所影響。”嚴銘把整理好的化學筆記遞給宋一程,“保送也好,自招也好,高考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他們說得再多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隻要你把你的耳朵遮上。”
“可是我遮不上怎麼辦?”
“那你就隻能自討苦吃慢慢消化,一個人生悶氣。”
“難道這些說別人壞話的人就不能夠來個超級英雄全給消滅掉嗎?”宋一程蹙眉。
“超級英雄隻在電影裏才有,而且,哪怕是超級英雄,他們也必須遮住自己的耳朵把周圍嘈雜的聲音給屏蔽掉。”嚴銘說:“一程,你要記住,你學不會遮住你自己的耳朵,你就永遠注定受傷害。壞人是永遠消除不幹淨的,隻有你自己強大才能生生不息,無畏無懼。”
嚴銘神態認真,眼眸裏碎光閃爍。
宋一程忽然就被嚴銘的眼睛給吸引了進去。
很多年以後,宋一程聽到一句被說得很俗爛的話,那句話說:“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最有魅力。”
宋一程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腦子裏就想到了這個時候的嚴銘。
吵鬧的教室裏,嚴銘坐在窗邊,有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將他籠罩在透明的光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