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陽光明亮而溫暖。
整個校園都被陽光烘托得好像一個玻璃溫室。
“真舒服呀。”宋一程不禁感歎,“太陽暖和。”
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仿佛往他臉上塗了一層蜜汁,泛著一層流金光澤。
嚴銘轉頭一見,便想伸手過去掐一下他的臉。
不過,宋一程肯定會表示拒絕。
所以,也隻能在心裏麵想一想了。
嚴銘把手揣進褲兜裏,十分高冷地收回視線,心想,今天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揉捏一次。
宋一程並不知道嚴銘心裏麵打的什麼鬼主意,他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說:“嚴銘,我們真的要這樣跟班上同學鬧掰嗎?”
嚴銘知道宋一程在擔心什麼。
宋一程跟他不同,本質上,宋一程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生氣的時候是真生氣,但消氣也消得快。
同樣,他也並非那種“即使跟全世界為敵也無所謂”的人。
讓他跟全班同學鬧掰,這件事不算小事。
“鬧不鬧掰並不重要。”嚴銘對宋一程說:“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鬧劇,他們鬧騰幾天發現沒用後就不會再鬧騰了,但是,一程,如果你這一次妥協了的話,以後班上再出現這種事情,用這種手段威脅你怎麼辦?”
宋一程:“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威脅我?”
他一臉懵懂。
嚴銘把自己心裏麵擔心的東西說出來:“以後還會有保送、自招名額的爭奪,而很顯然,你的成績幾乎可以把所有名額都拿到,到時候,班上肯定有很多人拿不到,那個時候,你願意舍棄嗎?”
宋一程愣住了。
嚴銘看到宋一程這個樣子,有些煩躁。
這件事他本來不想跟宋一程說的——他並不希望宋一程知道這些糟糕的、惹人心煩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宋一程都得麵對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宋一程說:“也沒什麼,反正……我隻去上p大。”
嚴銘倒抽一口氣,半天沒有緩過來。
他發現,比起他剛才說的那個問題,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亟需解決。
嚴銘深吸一口氣,注視著宋一程的眼睛,說:“一程,我覺得我們得認真地談一談。”
“談什麼?”宋一程問。
嚴銘說:“p大的事情。”
宋一程皺眉,“p大有什麼好談的?”
嚴銘說:“你非p大不去,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最後沒有被p大錄取呢?”
有沒有想過?
宋一程嘴唇囁喏了一下。
當然想過了,隻不過,那又怎麼樣。
宋一程心裏有著一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蠻橫之氣。
“沒有被錄取就沒有被錄取。”宋一程說。
嚴銘皺眉,“那你就不讀大學了?”
宋一程一滯。
當然也不可能不讀大學。
嚴銘見宋一程不說話,心裏麵鬆了一口氣。
不說話證明宋一程還沒有執拗到喪失理性的地步。
“我知道你很想去讀p大,我也知道……你很想跟我念一個大學,但是,一程,你總要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你去參加別的學校的保送或者自招,拿一個保底,如果到時候高考真的考不上p大,至少你還能去另外一個學校,不是嗎?”嚴銘循循善誘,希望能夠勸動宋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