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人來人往，宋一程和嚴銘兩人站在出站口等候。
偌大的機場裏似乎也站不下這麼多人一般，今天往返的乘客格外多。
還有一群人，看上去似乎都是一個班的學生，一起來送一個女生。
兩個看上去是她閨蜜的女孩眼眶濕紅。
宋一程看到這一幕，不禁想到了在一中的生活。
那段高中歲月已經離他遠去，可他時常想起，也常常夢見。
明亮的教室，窄小的課桌之間，每一個學生的臉都在光陰的蹉跎中漸漸模糊。
高中畢業以後，舉行過兩次聚會，都在大學時期。
那時，宋一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離開，也羞於麵對他人的鼓舞和安慰，因此，兩次聚會都沒有去。
等到大學一畢業，大家參加了工作，彼此有彼此的忙碌，竟再也沒有聚過。
這成了宋一程心中永久的遺憾。
“一程！”啟雲的喊聲把他從自己的沉思與回憶中拉回現實。
宋一程抬頭看去，隻見啟雲高興地跑了出來，滿臉笑容。
常年安於研究所的科研生活讓他鮮少與外界接觸，保留了非常珍貴的學生氣質。
宋一程由衷地高興，說：“你終於回來了，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啟雲笑著說：“我在國外也很想你。”
跟在後麵以一副吊兒郎當二世祖模樣的莫起聯走過來，“喂喂喂，你不是答應過我，隻想我一個男人的嗎？”
語氣聽起來還挺委屈。
宋一程也是真心覺得奇了怪了，怎麼人人都在變，莫起聯這種欠揍的性格就一點兒都沒有得到修正呢？
啟雲斜了他一眼，“少給我吃這種醋。”
莫起聯忽然一本正經地說：“是，老婆大人。”
宋一程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消化掉這口濁氣，露出微笑，說：“莫起聯，好久不見。”
“嗯嗯，好久不見。”口吻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宋一程卻已經習慣了。
“小蘭呢？”啟雲問。
宋一程說：“她跟她男朋友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坐的高鐵，晚上到。等會兒我們再一塊兒去接她。”
“嗯。”啟雲點點頭。
“宋寧上午有個學術會議，她推脫不了，等會兒直接跟我們碰麵吃午飯。”宋一程說，“走，先去拿你們的行李。”
“嗯。”
宋一程和啟雲走在前麵，聊起了彼此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莫起聯和嚴銘自發落在了後麵，保持跟前麵兩人一米的距離。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笑。
“聽說你的公司現在做得還挺好，不錯啊，既忙了事業，還哄了你家一程開心。”莫起聯說。
嚴銘笑了笑，“怎麼，這次回來是打算認真跟啟雲他爸說說你們倆的事？”
“其實我們倆的事，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莫起聯特別無所謂地把兩隻手往褲兜裏一抄，“這回也就是走個程序。”
嚴銘輕笑。
一路走，一路聊，來到傳送帶邊上，等了一會兒，啟雲忽然在前麵回頭說：“莫起聯，你來拿你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