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嚴銘開車到宋一程公司前麵一百米的地方等他下班,等了大概十分鍾,他從後視鏡裏看見宋一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朝這邊小跑過來。
宋一程先打開後麵車門,把公文包放到座椅上,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來。
開門的一瞬間帶進來一股寒意。
嚴銘伸手替宋一程抹掉他額頭劉海上沾的幾枚雪花,抹掉後,手沒有收回來,而是沿著眉心、鼻梁,在他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說:“外麵這麼冷,凍著了吧?”
“嗯。”宋一程點頭,“早知道就不要你來接我了,我自己開車直接去好了。現在車放在公司停車場裏,這樣子我明天早上還得起個大早出門打車。”
嚴銘輕輕笑了笑,說:“我明天送你來上班。”
“求求你了,千萬別送。”宋一程真心實意地說,“你送我,我又得走一百米才能夠到公司,剛才那一段路都讓我走出了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心酸感來了。”
“誰叫你非要保護自己的隱私,不肯我直接送你到公司樓下。”嚴銘說。
宋一程:“工作是我可以從生活的瑣碎中透口氣的地方,當然不能夠讓生活影響工作。”
“知道了,我尊重你。”嚴銘笑著說,“你早上跟我說,你年後就要出任部長了,還沒有當麵恭喜你呢。”
宋一程笑了笑,說了聲謝謝,腦海裏忽然劃過舉報信那檔子糟心事,不由自主歎息了一聲。
“出什麼事了?”
宋一程簡單地說了說。
“應該是有人聽到你那個部長年後離職的消息才編撰出來的吧。”嚴銘說,“你部門有人看不慣你?”
宋一程認真蹙眉想了想,說:“好像也沒有啊。”
嚴銘:“那工作上的爭執和摩擦總是有的吧?”
“這些有是有……不過,並沒有發生很嚴重的、不可逆轉的矛盾。”
嚴銘聽到宋一程的回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一程是覺得,他在工作領域應該沒有樹敵。
“也許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覺得你冒犯了他,仇記在心也說不定。”嚴銘說。
“那會是誰?”宋一程聳聳肩,“算了,想這些也沒意思,反正等部長離職的時候,大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呢?”宋一程忽然想到了嚴銘公司裏碰到的那件事,“那個盜竊你們技術的公司怎麼樣了?”
“魚已經上鉤了,就看他們到底要怎麼咬了。”嚴銘說,“不過,如果不是尹川當初給我的那些資料,我還真不知道,合力極光張開富的女兒張恬竟然做過那麼多輝煌的事。”
“她怎麼了?”宋一程記得這個叫張恬的姑娘。
她之前還跟嚴銘表過白。
嚴銘便把今天張恬來找他所發生的對話給宋一程簡要複述了一遍。
“哇塞,這麼天真的姑娘,她爸要是知道她做的這些事情,不會吐血身亡吧?”
嚴銘搖頭,“怎麼會,她可是她爸的得力助手。當然,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掩飾得很好,連我之前去打探都沒有打探出來。在我之前,張恬有過七個男朋友,其中四個是他爸的合作夥伴,而那四個男人的公司最後無一不破產。”
“啊?”宋一程驚訝地張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