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雖然我對你起了疑心,不過,依然沒有下定論。”尹槊看著朝鷹,“再強勁的麻醉針,從射入到藥效在身體裏發作,都會有一定的緩衝時間,那個時候,嚴銘就在前麵,就算情況緊急你無法喊他,你至少可以發出動靜提醒在公廁裏的宋一程,但是,宋一程卻說他什麼都沒有聽到。這是我對你起疑的第一點。第二,你們當晚的行動太隨機,但對方明顯是有準備而來,我不得不想到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本來,你作為我們的人,我即使是懷疑宋一程自己賊喊捉賊,我也不會懷疑你。但顯然,你的忠心偏移了。結合第一點,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那個跟王恒聽勾結、給他通風報信的人。”
尹槊的聲音擲地有聲,一番論證並不咄咄逼人,卻把朝鷹的心一寸一寸地往懸崖裏推。
朝鷹放棄抵抗,麵色灰白地低下腦袋。
“是誰?”尹槊看著朝鷹。
朝鷹掙紮著剛要說話,尹槊又說:“我希望你放棄掙紮,我不是問你為什麼跟王恒聽勾結,我是在問你,你這麼做,是我父親的指示,還是……尹川母親的指示?”
朝鷹震驚地抬起了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尹槊。
“說吧。”
六月底的陽光是這樣和煦,溫暖,又帶著一點點夏天的燥熱,隨著午後的風拂來,把庭院裏的花草都驚動了。
這個庭院被圍牆包住,綠草如茵,樹木森森。
庭院中間是一座別墅,此刻,廊下放著一個小茶幾,兩把椅子。
兩個穿著華美衣服的女人施施然從裏麵走出來,坐下。
“這茶是剛送過來的,我聞著很香,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右邊那個女人微笑著說道。
左邊那個女人端起茶杯,微微啜了一口,點頭,“好茶。”
“你喜歡便好。”右邊那個女人點頭道,“不如等會兒帶點回去?”
左邊那個女人淺淺彎嘴,“好啊,那多謝了。”
“你我之間謝什麼。”
兩個人靜了片刻,左邊那個女人問:“不過,宋一程逃了出去,被你兒子救走了,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呢?”
右邊那個女人臉上笑容不減,仿佛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跑了就跑了吧。”她說,“反正,這件事至少能給宋凱敲敲鍾,警告他不要出來才是。”
“他不傻,知道自己一旦出來,他兒子就再沒有任何價值。”左邊的女人說,“現在,他手裏的東西是他和他兒子最大的保護符,他不會出來的。王恒聽現在做的這些,隻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
“我隻希望他能早一點認清楚現實,不要再這麼執迷不悟地鬥下去。”右邊的女人搖搖頭,“尹恒周是一頭坐在王位上的獅子,他可以不理會下邊的小打小鬧,但是,如果讓他知道王恒聽正在找他想要找的人,即使是對蒼蠅不屑一顧的獅子,也會因為煩人,一巴掌給拍死的。”
“這麼多年,你為了他也是費盡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