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爾把放在布拉卡家的裝備擺在泰德麵前時,他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本來隻是想著找到一些菜刀,水果刀之類的東西就謝天謝地了,可沒想到在這片貧民區上竟然有這種非法的武器,要是被街上的警察發現窮人持有違禁品的話,那絕對分分鍾被爆頭。
他的眼中流露出興奮,對著身邊的雷爾硬朗地笑起來,“看來神明還不舍得讓我們這麼早的死掉啊。”
裝備總共有六樣:三重匕首,短斧,馬刀,彎形短刀,小型手弩、燧發槍和幾發子彈。想到自己一路都是靠著柴刀走過來,所以雷爾決定使用和柴刀相似的彎形短刀。
這把短刀刃長大約三十厘米,刀柄被一條紅布裹著,刀身則是插在一個棕色牛皮鞘裏,雷爾緩緩拔了出來,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地映出一張俊俏冷漠的臉。
經過那麼長時間的戰鬥,雷爾心裏很清楚,雖然小型手弩是遠程的看上去很安全,但攻擊力太弱,即使短箭穿透了腦袋,也殺死不了那些怪物。
燧發槍雖然在之前的戰爭中大放異彩,輝煌革命後更是專門單獨列出“不能自製槍支”這一法律條令,但這些隻是代表能夠對付人類。
使用燧發槍,要先把子彈咬開,把火藥倒進去,接著還要用通條把子彈捅進去,過程太過繁瑣而且一分鍾隻能射出一兩發,這完全應付不了速度敏捷的屍鬼。
就在雷爾和泰德選擇武器的時候,兩個人走了進來。
“能…能讓我們加入你們嗎?”
首先說話的是個麵黃肌瘦的成年男人,他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體重卻看著還不到五十公斤,赤著的上身顯露出階梯一樣的排骨,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根立著的竹竿。
而他臂彎裏架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女人,女人的右半邊臉被一塊青色胎記覆蓋,而且右眼深深的凹了下去,隻剩一個水坑似的黑眼眶。這突然出現的兩人讓對麵的泰德深吸了一口氣。
幾日的戰鬥讓雷爾有了野獸般的警惕性,他右臂上的肌肉已經完全繃緊,隻要稍有異常便可以迅如閃電地劈過去。當發現進來的兩人隻是普通的難民時,肌肉才漸漸鬆弛下來。他瞟了一眼那個行屍走肉般的男人,心底頓生一股厭惡。
那個男人用有些幹澀的聲音簡短敘述了一下他們的境遇,按照他說的,兩人本是貧民區的幸存者,因為男人之前染上了毒癮沒法偷到足夠的食物而遭到兩兄弟的唾棄,女人犧牲了自己的身體和一隻眼珠才換來了幾天躲到地下的權利。今天權利的時限到了,他們二人被驅逐出來,隻能在這地麵上等死…
男人的語氣悲情委婉,令人動容,但卻故意隱瞞了自己投奔他們的原因。其實他早就把目光盯上了四處尋覓東西的雷爾,當看到他在兩個屋子之間來來往往時,就已經猜測出他們作好了迎戰準備。與其在外麵麻木的等死,還不如利用他們的勞動成果,提高存亡的幾率。
如今的這種情況,自己是不會遭到拒絕的,因為他們需要人手,需要朋友。
果然事情的發展和他想的一樣。
看到麵前一堆的違禁武器,這對男女不自覺地怔了一會兒。接著,那個男人快速地把燧發槍握緊了手裏,然後又把匕首別再了苗條的腰上。這才滿意的低聲笑了一下。
雷爾和泰德並沒有提醒他燧發槍的弊端,因為在這種危險的時期多餘的爭鬥是不必要的。
泰德把相對強力的馬刀讓給了女人,自己則拿起了短斧。而距離屍鬼蘇醒的時間不過剩寥寥二十分鍾…
在看到這個破棚屋後麵還有一個地洞時,男人有些吃驚地張著嘴轉而又劃過一絲貪婪,沒有人願意在這地麵上與怪物搏鬥,當然他也是。
“如果我能把這兩個臭小鬼殺了!就能鑽進地下了!”邪惡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徘徊,不經意間流露出陰森的笑容,他瞄了一眼雷爾和泰德,把細長的手指緩緩移到了腰間。
“先生,我不想殺你!”
聽到這個殺氣騰騰的聲音,男人瞬間感到一陣冰涼。他低下頭時才發現自己被一雙餓狼的雙瞳死死地盯著。
那是一雙深黑色的眼眸,看不到任何波動,就像兩潭無底的深湖。而再往下看去時才發現短刀的尖刃正抵著自己凸顯的排骨,男人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把手指從腰間移到了身體兩側。同樣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個名叫雷爾的少年或許比那些怪物更可怕!
母親和依芙已經躲在洞裏,雖然洞口又放了一塊石頭蓋著,但這不代表著百分之百的安全,為了保護她們所以隻能在這附近戰鬥了。泰德從家門口向外望去,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的戰場就是在門前的小巷和眼前的廢墟上。
這時,一顆樹引起了泰德的注意,他感覺可以在這棵樹上作些文章。
這棵樹枝繁葉茂,本來在兩棟破木屋之間如今卻被廢墟埋住了三分之一的樹幹,可是即使如此仍然阻擋不了它聳入雲頭。
泰德從布拉卡家裏找出一卷麻繩,在小巷的街道上係了一個套腳,另一端樹枝上繞過一圈後抓在手裏,隻要屍鬼一條腿踩進線圈他就用力拉繩子把它吊起來,在雷爾的建議下他又在線圈外放了幾個沾著自己血液的灰布。設置完成後,泰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在心裏小小表揚了自己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