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生長著茂密的枝葉的樹人,向著眾人圍攏了過來。
看著這些樹人圍攏過來,此時讓張林和在其身邊的林瑤,想到了當年在那茫茫草原上時遇到的鐵樹精怪,那些鐵樹精怪蠶食往來行人和野獸,最終還是被他們齊心用火逐一的燒死,然而在此地的樹人,卻是和那些鐵樹精怪不同。
在那些樹人不斷地的向著眾人靠攏的同時,就有人催動法力,無數道火球飛向那些樹人。當這些火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痕跡,打在那些樹人的身上時,卻是濺起無數火花。
那些打在樹人身上所濺起的火花,掉落在那被那些樹人,還有五大門派弟子蕩起水紋的積水中,是那樣迅速的熄滅,連一絲的青煙都沒有飄起。
那些樹人不斷的向前走來,能夠使五大門派弟子活動的空間逐漸變小。幾乎是所有的人都開始冒起虛汗,是驚嚇,是恐懼,還是焦急,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在人群內裏,被眾男弟子圍在最中央的,兩位碧竹林所剩唯一的兩位女弟子。雖然在大多男弟子中傾月的修為算是上等,但是林瑤的修為在眾弟子中卻是屬於中下的水準。雖然被圍在人群中間,然而兩位女子此時也是麵色蒼白,看著那慢慢靠近的樹人。
一向刁蠻的林瑤,在此時沒有去等待死亡,也沒有在死亡來臨的時刻去拚死的掙紮。她隻是望了望一直在揮動著那沒有任何光彩的幽虹劍,斬斷從哪些樹人身上不斷探出的枝條,曾經被自己捉弄之後又一起參軍、一起戰鬥、一起翻越四季山、一起進人人族聖地的人。
感覺一道熟悉的目光望來,還在不停的揮舞幽虹的張林,也是側轉身看向一直在身後的林瑤,兩人目光相對,沒有太多的言辭。
林瑤悶哼一聲,躲過一條枝條的攻擊,那充滿無力的眼神看向張林。
一旁不停揮舞著幽虹的張林,在斬斷一條枝條退向林瑤身邊,把林瑤完全的擋在自己的身後。手中的幽虹還在不停的揮舞,每一次幽虹劍揮出去,便是一根枝條被斬落。
看著張林的每一次的舞劍,在其身後的林瑤卻焦急的為張林擔心。那纖細的手緊緊的抓著因舞劍而飄起的衣角,看著張林他那寬闊的背影,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些樹人圍攏的空間越來越小,眾人的活動範圍也是越來越小,最外圍已是開始有弟子,被那越來越多的枝條擊傷而跌倒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這時在人群中不再是單純的枝條橫飛,而是夾雜著血液和肢體在空中亂飛,外圍的弟子已是被擊殺被擊傷好些。
最外圍的弟子倒下,其身後的弟子立即的填補上去,腳踏著師兄弟的屍體,拚盡全力抵擋著樹人的一次次攻擊。
此時的張林那雪白的衣衫上也是沾滿了鮮血,有其他師兄弟的也有自己的。身後的林瑤看著那雪白衣衫快要被鮮血染成紅色的張林,也是揮舞著那龍鱗刺,也是想為張林減輕些壓力。
然而張林卻是一次次的把她護在了身後,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許久之後張林的體力略顯得有些不支,一招沒有全力發出,一條手臂粗細的枝條拖著那被斬落一半的殘枝,快速的向著張林刺來。
有些脫力的張林在發覺向他刺來的枝條時,卻是為時已晚。那快速刺來的枝條眼看就要刺入張林的胸口。
一道輕盈的身影卻是閃到了張林的身前,那手臂粗細的枝條卻是狠狠的刺入離開那身影的身體中,又是快速的抽出。
清醒過來的張林,看著身前的人。那殘落的枝條已是刺穿了那道身影的右肩,鮮紅的血液寖透了她那潔白的輕紗衣裳,那道強忍疼痛的身影不是林瑤又會是誰。看著林瑤那因疼痛而緩慢倒下的身體,張林伸手扶住林瑤,慢慢的把她哪有著積水的地麵上。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為我擋住那一下,為什麼。”張林焦急狂喊。
看著那有些昏迷的林瑤並沒有回答他,張林滿臉的汗水,雙眼微微發紅看著那還在不斷靠近的樹人,那難聽的樹枝摩擦聲和一些弟子痛苦的呻吟聲。使得張林卻是猛然的站立起身。
頓時山洞不大的空曠處的空間裏,寒氣頓時大盛。一股誹謗的力量以張林為中心向外激蕩而出,那些沒過腳踝的積水頓時開始冰凍起來。那些在較深積水之中的樹人卻有了短暫的停頓,那些不斷奪取眾人生命的枝條也是停止了擺動。
短暫的停頓卻是給所剩下的弟子們帶來希望,眾人在這迅速的扶起還有氣息的師兄弟,向著山洞的深處另一方向跑去。由於過於的震蕩靈力,已是完全疲憊的張林也是在眾人的攙扶下被帶走。
在眾人進入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山洞中時,幾乎的所有人都聽到身後那冰碎和那樹木枝條摩擦的聲音。眾弟子沒有一人敢於停留,帶著重傷的師兄弟快速的向前走著。
在疲憊中漸漸有些意識的張林,緩緩的張開眼睛看著看著背著他的那位弟子,口中還在不停的念叨著:“林瑤,林瑤怎麼樣了。”
那弟子聽到張林的聲音,頭也沒回一直關注著前方黑暗的道路說:“張師弟不用擔心,林師妹現在很好,傾月師姐已為她療傷,你大可放心。”說完後便是沒有了什麼聲響,隻有那快速和小心前行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