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藤蔓在許從一衣服下做著什麼, 樹人隻看到許從一忽然就臉上泛出不正常的紅暈, 甚至身體都在不受控地細細發著抖, 過了有那麼一會, 藤蔓從許從一身上退開, 其他捆著身體的藤蔓也跟著鬆開, 藤蔓慢慢放下許從一, 將他送到樹人麵前。
樹人伸出手,藤蔓卷住許從一衣服後領,以一種極富技巧的方式, 扯掉了許從一身上的衣褲,於是轉眼時間,許從一就全身赤.裸。樹人接住他顫栗不已的身體, 藤蔓潮水湧退。
許從一手腳都失力, 根本站立不穩,腳一落地, 就往地上滑, 樹人抓著他胳膊的手轉而立刻去扶他的腰。
觸手一片滑膩, 樹人這個時候才仔細看許從一的身體, 不得不說,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 細白的皮膚,像曾經喝過的某種果漿,就這麼挨著, 都覺得, 若是舔一下,說不定也是甜的。
樹人將許從一摟進懷裏,低頭就朝著微張的緋色唇瓣吻上去…
身躰被放坐在無數藤蔓上,從裏到外每個地方,哪怕是最隱秘的角落,都被藤蔓觸及過,似乎持續了很久,許從一昏昏沉沉間,覺得好想天黑過,又亮了。
具體過去多久沒有印象,身體被放倒下去後,他閉上眼,一睡就睡了很久。
清醒過來時,周圍相當安靜祥和,隻有風吹過,樹葉摩挲的聲響。
身上換了一套衣服,他原本穿的被晾幹的那套,目光四處轉了圈,來這裏時的衣服被藤蔓扯碎,這會就看到一些碎裂的布,其他大半都掩在了枯黃的落葉下。
許從一抓著地麵,哆嗦著腿站起來,大腿根部直抽搐,這會一動,布料摩擦著皮膚,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痛。
至於某個地方,僵麻感和腫痛感異常強烈,但是意外沒有撕裂,他記得每個細節,在某個時間裏,先後有兩根藤蔓往裏麵進出過,再往後,好像到了夜裏,他眼睛無法在黑夜視物,隻能憑身體感知,有根像是藤蔓但似乎有熱度的東西進到了內裏,特別長特別粗,像是燒紅的鐵柱一樣。
許從一手掌撐著樹幹,周圍還有藤蔓安靜趴著,卻是沒有看到樹人,對方什麼時候離開的,許從一沒有記憶,老實說,若是對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他不保證自己能不能繼續隱忍下去,任何人發生這樣的事,大概都忍受不了。
許從一側身站著,一直這樣待著,時間過得太緩慢,許從一目光隨意晃著,忽然他看到了幾顆石頭。
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是打火石。
附近都是易燃的落葉,且好些地方都堆積了起來,許從一慢慢挪動了過去,他撿起兩個打火石,發現藤蔓隻是動了一動,好像並不知道他即將要做的事,許從一將打火石踹進兜裏,等到夜幕快要降臨,藤蔓們好像睡過去時,他拿出打火石,走到一堆枯葉前,蹲下去就開始生火。
因為之前做過一次,這一次就有了經驗,幾乎沒用太久,火苗就嗖地躥了出來,幹枯的樹葉一被點燃就即刻以燎原之勢蔓延開來,幾乎十幾秒中時間,火勢變得猛烈。
巨樹周圍的枯葉都熊熊燃燒著,許從一調頭就開始奔跑,夜空裏有啟明星,於是他直接往飛船墜落的南方跑,密林裏光線暗沉,時常都會一腳踩空,可哪怕跌了一跤又一跤,許從一都沒有半秒停下,他爬起來就繼續頭也不回地狂奔。
大火越燃越迅猛,周圍的雜草都燃燒起來,一時間火苗躥起數米高,將那片天空都染得血紅。許從一馬不停蹄,飛奔在密林裏。他跑了很久,跑到兩腿徹底酸軟無力,連一步都走不動,才終於停了下來,他靠坐在一塊石頭邊,旁邊有樹木,但他不敢靠近它們,擔心被發現,顯然已成驚弓之鳥。
奔跑得過久,跑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一停下,周身骨頭就同一時間發出難以負荷的散架感,許從一跪坐在地上,身體靠向石頭,想閉眼睡過去,但全身太難受,胃裏也疼,最後那根東西進得太深,像是刺破了他的內髒一樣,他拿手捂著肚子,輕輕揉著,想緩解那種不適感。
效果自然不佳,身心都疲憊,許從一沒多會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是被一陣鳥鳴聲給驚醒,眼睛睜開的刹那,條件反射性得繃緊了神經,抓著石頭一個突起的菱角,許從一脖子前後左右轉動,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顆懸吊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裏。
搖晃著站起來,兩腳沉重,不聽使喚一般,許從一走幾步停一會,應該說運氣好,沒走太久,就在一顆樹幹上看到幾天前他們留下的標記,由此可以推斷出,這裏離飛船已距離不遠。
許從一緩慢往前麵走,翻過了一座矮的山,趟過一條不寬的溪流,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遠遠的就看到墜落在密林裏的一架大型飛行器,視野中有人影晃動,許從一心中一喜,更頓時像有了力量一般,他步伐隨即加快,朝著飛船快速靠近。
有人在邊緣地帶整理柴火,眼尖得看到有什麼人向這邊靠近,準備叫來其他人,隨即便認出過來的是許從一,那人當即放下手裏拿著的東西,嘴裏大喊到。
“從一哥。”他奔跑過去迎接許從一,在接到人後立馬又回頭往某個方向喊,“侴雅姐,從一哥回來了。”
本來許從一看到黎聲後,就很疑惑,想問他侴雅在哪裏,對方這樣一通吼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處草叢後走了出來,對方同許從一遙遙對望,彼此目光在空中交彙,明明才過去幾天時間,仿佛數年那麼久,許從一緩緩彎起唇,向侴雅無聲微笑,侴雅拔腿狂跑,隻一會就奔到許從一麵前,侴雅張開雙臂一把緊緊抱住許從一,許從一被侴雅撲過來的力道給震得退了一步,更是險些沒站穩摔倒,他及時穩住身,反手摟住侴雅。
“從一,你終於回來了,我真的好擔心,怕再也見不到你,謝謝老天爺,謝謝它把你帶回來。”侴雅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