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3 / 3)

高壓鍋做飯很快,不多時,飯就好了,他盛了一碗,端著到餐桌邊。

那邊阿四在門外,等著送血液的人過來。

等許從一喝完一碗粥,剛好送貨的汽車正往院子離開。

把碗筷收撿到廚房,等許從一再次出去的,客廳中間橫放了一個小型的紙箱子。

箱子旁邊站在阿四,他將箱子搬到屋裏,心裏知道裏麵裝的都是鮮血,沒有許從一的同意,他沒有碰裏麵的東西。

許從一似乎對一切都接受地很自然,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天,始終都表現地很平靜冷漠。

“打開。”許從一走了過去。

阿四蹲下地,不借助工具,直接用手扯開了箱子。

一片猩紅毫無征兆撞進阿四瞳孔裏,他喉骨不由自主就滾動了一下,饑餓感像條饑渴貪婪的蛇,在他肚子裏瘋狂掙紮,試圖衝出來,把所有鮮血都給吸食幹淨。

“冷靜點。”許從一右掌落在阿四肩膀上,誰知道對方忽然就抗拒地拍開他手。

“對不起,少爺,我……”

“是我忘記了,沒事,把這些血袋都放到冰箱最下麵一格,你要是餓了,可以隨便拿。”阿四的力道比之前雒芊的大很多,許從一手腕一瞬間就發紅。

他彎腰從箱子裏拿了兩袋出來,離開前,對阿四說道。

阿四眼尖看到了許從一泛紅的手腕,心中相當自責,許從一卻毫無在意,轉身便快步離開。

阿四目送著許從一身影消失在樓上過道裏。

他立了好一會,等到屋子裏死寂的隻剩穿堂而過的風聲,這才搬著箱子去廚房。

把血袋全部都放進去,一袋都不留,阿四穿過大廳,走出房屋,拉上房門,在門外站著。

雒芊在屋裏,半坐在床上,手臂邊就是沉睡過去的小滬,她手撫著小滬柔軟的頭發。

忽地門外傳來腳步聲,雒芊當即收回手,目光一瞬都不轉地盯著門板,沒有察覺到心裏隱隱在期待著。

接著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她愣了一愣,隨後想起來,青年之前說讓人送血液過來,這麼快就來了?

從床上下去,雒芊伸手握著門把手,輕輕一來,門外空無一人。

產生幻聽了?雒芊表情裏顯而易見的,有種失望,她回身正要往屋裏走,餘光中忽然瞥到一抹血紅。

她走出房門,弓下背,從地上撿起兩袋鮮血,猩紅的液體在透明袋子裏搖晃,雒芊脖子左右轉動,想找到送血的人,但看到的隻是一片空曠。

回屋後,雒芊用尖銳的牙齒咬破血袋,低頭就快速喝了起來,很快就喝完了一袋。

她摸著已然飽腹的肚子,視線轉到窗戶外,夜風吹拂著外麵一棵樹木,枝葉互相撞擊,發出娑婆的聲音。

心緒忽然變得從未有過的寧靜,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在許多年前那次事故,在她成為吸血鬼之後,就在沒有像現在這樣舒心。

因為那個人嗎?雒芊走到洗手間裏,牆壁上鑲嵌了一麵鏡子,她看著自己異於常人的蒼白麵孔。

停止跳動許久的心髒,好像這個時候 ,開始跳動了起來一般。手掌攤開,放在胸口上,感知到的是一片死寂。

她已經死了,心髒不會再跳動。

洗了個澡,換上舒適柔軟的睡衣,許從一拉過天鵝絨被,蓋到脖子處。

“20。”係統跳出來報數。

“她對我有好感了?”屋裏天花板的燈已經關了,就床頭一盞暖黃的矮燈。

係統:“是,看起來,似乎有點春心萌動了。”在鏡子麵前看自己看了那麼久,相貌可以說是絕色的,但意外的竟然有點不自信。

這已經算是某種征兆了。

“挺好的,就這麼繼續下去吧。”這種愛意,雖然數值不高,但似乎更加強烈,他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

覺得身心都異常愉悅,他就喜歡這樣,接收來自他人的愛意,可這一次,不會再和之前一樣,耽美線也好,言情線也罷,既然都是從零開始,那麼就該平等對待。

他不會給予任何人回應,不會回應他們的感情,無論他們多愛他,他都不會愛誰。

這才公平,對誰都公平。

暈黃的燈光,在嗒一聲中,迅疾被無盡的黑暗吞沒。

在數十公裏外的某個歐式風格的別墅裏,屋外寧靜祥和,而屋裏,此時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人。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脖子上都被咬出了兩個猙獰可怖的血窟窿,鮮血從窟窿裏噴濺出來,他們捂著脖子,目光都驚恐的看向沙發方向。

沙發中間坐著一個穿著一身漆黑西服的男人,男人大長腿曲起,踩在地上。他手裏拿著一張放置在對麵櫃台上的全家福,裏麵有著一張熟悉的麵孔,在過去的許多的世界,他見到的那一張。

他到是每個世界,身份和皮囊都各有不同,不知道青年為什麼不換張麵孔,真的什麼都不在乎,毫無畏懼嗎。

不過也正是對方這種溫柔的做法,讓他得以很快就找到他。

“噓,小聲點,不要太大聲。”男人豎了一根手指在薄唇前,他眼眸中都是優雅而又殘忍的笑意。

“你到底要什麼?”一個中年男壓著脖子,指縫間鮮血不停地潺潺流動,事情發生在幾分鍾時間內,他們幾乎毫無防備,整個房子,裏裏外外五六號人,都被坐在沙發上的血族給咬破了喉嚨,他把他們扔在客廳裏,但卻隻是拿著全家的合照,便沒有其他表示。

男人沒有立刻就回答中年男的問題,他一手捏碎相框,抽出裏麵的相片,隨後拿了打火機,一簇火苗躥出來,點燃了相片。

等到相片燃燒成灰燼,男人鬆開手,視線方回視中年男。

“我要的東西,不在這裏。”

中年一聽,就被激怒,他怒不可支:“你是說你搞錯了?啊?”

“當然不是。”男人有一張很帥氣俊朗的皮囊,眉骨英朗,臉部輪廓有型,線條分明,不管是正麵看,還是側麵看,都絕對的完美,像是上帝最得意的創造品。

舉手抬足間都是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優雅,他揚起手,搖了搖。

“雖然不在這裏,但他會回來,我希望你們可以幫我好好招待他一下。”

中年男聽得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