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其實在某種意義來說,是同類人。
隼將信將疑。
雒伽直視著站在幾米開外的沈岸,唇角的笑意緩慢擴大。
他好整以暇地道:“你昨天帶走的兩人中的一個,是我的愛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把他帶回到這裏來。”
那是毫無緣由的,在雒伽說的時候,沈岸就知道雒伽口裏提及的‘愛人’指代的是誰,他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雒芊,第一時間就想到是許從一。
若真的如同雒伽的意思,那麼他是否可以推斷,殺了許從一一家的人,應該就是麵前這個笑容優雅的男人。
許從一認識的人,沈岸自認,他基本也都認識,記憶裏從來沒有男人這號的,況且還是血族。
所以必定是雒伽在說謊,‘愛人’?,仇人說不定還更合適。
沈岸搖頭:“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雒伽笑意依舊:“聽不懂沒關係,地點我知道,到不瞞你,畢竟你是我咬傷的,依照慣例,你得來我手下做事,我派了人一直暗裏跟蹤你,你每天做了什麼,見過什麼人,我全部都知道。不過我這裏暫時還不怎麼缺人手……”
“那個地方是很安全,隻有一條路可以上山,被你炸毀了,對不對?這裏,或者可以說,這個世界,都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如果還想活得好一點,就按照我說的辦。”
“若是我拒絕……”沈岸話說一半,就停下。
雒伽身體往前傾了一點,他兩肘都移到了膝蓋上,嘴角噙著笑,眼底嗜殺之色一晃而過。
“你是他朋友,他相信你。”
相信我,然後我會把他重新推火坑裏?沈岸覺得舌尖有點泛苦。
一屋子的人,在十幾秒鍾的時間裏,就少了過半,風從大門外刮進來,沈岸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耳邊回響起雒伽離開時留下的話,他說兩天後的這個時間,會過來接人,希望沈岸不要令他失望。
兩天,兩天時間可以做什麼?
沈岸走到沙發邊,緩緩坐下,他眉頭緊鎖,手掌撐著額頭,低目思索著具體要怎麼做。
這邊發生的事,係統那裏及時探知到一點信息,當即就告訴了許從一。
許從一正和雒芊在屋外樹林裏散著步,聽到係統說雒伽見過沈岸,還要求他做的事後,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和雒芊走著。
在昨夜過後,雒芊主動親吻許從一之後,兩人沒有說表白的話語,但似乎從那時起,就有了默契,這會的相處模式,已然和男女朋友差不多。
當雒芊不小心腳下踩滑,要摔倒下去時,許從一會立刻扶住她,而雒芊也借著這個機會,抓著許從一的手後,一直到走出樹林,到達一處懸崖邊,都沒有再放開過手。
群山起伏,一眼望過去,全是鬱鬱蔥蔥的高大灌木。
雒芊往許從一身邊靠,和他手臂緊貼著手臂,兩人十指緊扣,一個掌心溫熱,一個手指冰涼。
雖然知道不久就會發生一些事,不過知道也隻能歸知道,許從一不會主動去做什麼,那是他所等待的,也是他所期盼的。
女主這條線,對他吸引力始終不如耽美線,越是難攻略的,越是能引起人的好勝心和征服欲。
和雒伽一樣,對方想征服他,他同樣的,想看那個男人,再一次,為他悲而悲,為他喜而喜。
光是想象一下,那天的到來,都讓人心髒似乎都跳快了兩分,身心都感到一陣無法言語的舒服和暢快。
連綿山風映照在許從一澄淨明亮的眼眸中,他臉上隱隱露出了笑容,讓一邊凝視著他的雒芊更加地目不轉睛。
他雖相貌不是特別出眾,可靠得近了,尤其是進距離下,能夠清晰感受到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即便那是拒人千裏之外的,但就是叫人想更加地貼近,甚至是拉住他,不讓他從眼前離開。他就是有這種惑人的魔力,讓人不得不去喜歡上,深愛上。
雒芊看著許從一笑,她也跟著笑。
她心裏在暗暗祈禱,請求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一起的紛繁複雜都離他們而去,隻有這漫山遍野的寧靜和祥和擁抱他們。
“80。”言情線數值近期漲勢相當好,係統覺得勝利在望,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
“……20。”還有二十,耽美線數值目前不得而知,通過上次的測試,需要雒伽情緒異常波動,才能探測到一點痕跡,許從一發現,好像有點思念對方了。
當然無關乎情愛,有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存在,似乎也不錯,哪怕彼此都想贏對方,讓自己成為獲勝方,但這並不是妨礙。
是比之前那些世界有趣多了,非常的有意思啊。
許從一視線從遠處收回來,餘光裏看到一點異常的存在,那是一株長在懸崖壁邊的棗樹,上麵結滿了棗子,碩果累累,青紅相交,大多數都紅得耀眼。
許從一鬆開了雒芊的手,雒芊眉微挑,表示出疑惑,許從一指向棗樹所在的地方。
“看那兒。”
“棗子?”雒芊驚呼道,然後她就小跑了過去。
正要傾身過去,伸手摘長在懸崖邊的棗子,雒芊的另一隻手臂,讓許從一給拉住了。
然後整個身體都被拉了回去。
“小心,太危險。”許從一阻止雒芊。
雒芊這個時候眼睛往山崖下一看,崖壁陡峭幽深,竟是一眼望不到底部,有點恐高症的雒芊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兩腳都因此開始發軟。
在拉回雒芊後,許從一反而站到她之前的位置,然後小心翼翼伸出胳膊,去夠一個其中一個綴滿果實的枝椏,弄過來後,許從一直接將枝椏給從樹杆上掰斷。
這個地方,基本不會有人來,生長在樹上的棗子,要麼墜落到懸崖下,要麼被昆蟲吃掉。雒芊垂目,看著遞到她眼前的棗子,她盯著看了一會,到許從一從枝椏上摘了個果子下來,她僵著手臂,把棗枝接到了手裏。
“給、給我的?”很明顯的事實,但雒芊還是覺得不太敢相信,她聲音都有點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