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翀,你太小看我了!”飄紅羅刹的紅色飄帶忽然帶著巨大的內力打向慕容翀身下的赤兔馬。手中鮮紅的羅刹劍已經悠然的刺向衝過來的慕容翀。“為什麼風憶雪身邊每個男人都是人中之龍,卻個個都被那個虛偽的女人哄騙!?”她調笑的聲音和先前故意裝出的嘶啞完全不同,好像山穀裏的黃鸝之音,甚是動人心弦。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眼前的女人心中還在想著風憶雪的事情?那種幾近癲狂的聲音讓慕容翀覺得有些耳熟,可是她眼中散發的戾氣卻又如此陌生。慕容翀騰身而起,一腳踢在馬肚之上,眼看愛駒險逃一劫,他的心中卻絲毫不敢放鬆。果然,紅衣女子一轉馬頭,借助著轉動間強大的力量將長劍揮動很掃過來。天顏劍毫不遜色,反手一刺,噌……兩劍銳利的劍鋒擦過,發出刺耳的聲響。
忽然,紅色的絲帶蘊涵著強大的內力再次襲向慕容翀下盤。沒有坐騎的他根本不能騰空堅持很久,不斷下墜的身體眼看就要對上那陰狠的一招。飄紅羅刹一招未閉一招又起,紅色的劍尖不斷旋轉,完全看不出方向的向慕容翀身上幾處大穴打去。時而左,時而右。
慕容翀不斷的抬劍防守,根本沒有機會反攻。拚著對方一劍刺進自己左肩的機會,才能借力騰起,險避下方的絲帶。鮮血將他的白衣染紅,很多年沒有戰的如此狼狽!“你個女娃娃,好狠辣的心腸!”
“哈哈……誰說我是女娃娃!?”紅色的身影一個旋身,離開馬背,追著慕容翀背後又是一劍探出。
“你手臂上的守宮朱沙出賣了你。難怪,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沒有人要,還要被人叫作女娃娃。確實有點可憐。”猛然,慕容翀感到身後的來人氣息有片刻的紊亂。借此時機轉身一劍,回馬槍的功效千年未失,此次,嗬,慕容翀幾乎可以感覺到天顏劍噬血後興奮的顫抖。
“慕容翀,你找死!”狠辣的一劍完全不顧右胸口的傷勢向慕容翀攻來。
對方顯然是怒了,那種戾氣讓人有些恐懼。慕容翀側目看得到阿蘭已經帶人成功的退出了山穀。嗬,大不了此時,也就是一個死字。
就在此時,茗穀入口的外,悠揚的葫蘆絲響起。柔和長情的樂曲讓慕容翀一愣。蓮,你到底還是來了……
一時的走神立刻讓對方有機可趁,飄紅羅刹的長劍再次刺進慕容翀的胸口。電光火石間,紅色的身影忽然如衰敗紅蓮墜落下去,眼中充滿不解與憤怒。
慕容翀搶過她的俊馬一路狂奔,隻覺得身後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不斷積蓄。看來憶雪他們正在發動陣法。回頭,那個恐怖的女人似乎似乎被一個青衫男子所救。嗬,這樣狠辣的人居然還有人可以放不開手。忽然,慕容翀的心思轉向茗穀之外。蓮,你居然是幻影教的教主!騙了我那麼久……雙眸情夢牽,指間傷心箭。如果不是聽到了你的葫蘆絲曲調,傷及肺腑,那隻傷心小箭或許也不能如此準確的打中飄紅羅刹!嗬,苦澀的笑容在慕容翀臉上散開。
飛快的奔馳在空曠的廣場上,腳下不知道越過了多少人的屍體,讓慕容翀都覺得麻木了。直到穀口看見那一個粉色的身影,懸著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赤色的駿馬之上,慕容翀肅殺的表情有些嚇人,天顏劍依舊滴著鮮血,泛著駭人的紅光。“阿蘭怎麼樣了?”慕容翀沒有看蓮一眼,徑直走向她身邊的護衛問道,“若水城的人馬還剩下多少?”
蓮似乎猜到了慕容翀會如此冷淡,隻是安靜的揮手叫人來給他包紮傷口,自己則是翻身上馬,遠遠的看著玄武護法和飄紅羅刹身邊的黑衣人對陣。
“我沒事!”阿蘭有些焦急的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可是裏麵還有很多人,陣法一開,他們都會成為祭祀的亡魂!”曆代流雲軒主繼任都是全村撤入聖山,然後以牲口祭祀,這一次卻是那麼多的屍體,又何必再多些活生生的人命。
蓮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冷冷的問了一句,“裏麵還有你們的人麼?”
“沒有!可是……”
“沒有就與我無關!”蓮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堵住了阿蘭的全部希冀。“撤!”調轉馬頭,悠悠的向著另一個戰地而去。
慕容翀伸手拍拍阿蘭的頭,戰爭就是如此殘酷。雖然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可是也是一樣的,成王敗寇。“說到底,我們也是輸的一方,已經沒有決定權。”一絲寒意在慕容翀心中湧動,當女人渴望權力時,果然比男人狠辣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