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妻者?蘇唯生笑了,“你們都不知道,我和憫璃早已成親。”
這一句,猶如晴天霹靂,震的憶雪和慕容翀都愣了。成親?他們二人早已成親?
“為什麼從未聽你們提起過?你們到底有沒有當我是朋友!?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風憶雪有些激動的看著蘇唯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隻是有種被欺騙的感覺。成親?這兩個人居然早就成親了。聽起來如此的虛幻而不真實!
帶著黯然的笑意,蘇唯生隻低頭看著手中的短劍,曾經是定情的信物。“我奪得渤海王之後回過一次蓉城。本來想看看你好不好,卻意外得到了憫璃的心。”
不管過了多久,不管生命中是不是還有其他人。那幸福的記憶就是刻在心上,此生回味都是甜的,也都是苦的。山洞的風很稀疏,讓人悶得有些無法喘息,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咽喉,掙紮的痛苦。
“那次我回來,你恰巧去了華陽穀,我隻能先到妄虛空的分舵去尋憫璃。那時的她已經康複,陪我在蓉城轉了幾圈。豈料渤海城內亂再出,憫璃就陪著我回去了一趟。”似乎想緩解眼下的壓抑,蘇唯生率先起身帶著大家開始找出路。他的背影是如此落寞,好像回到了一夜白發的那一晚。那柄短劍在他手中已經由冷變暖,隻是玄鐵到底是玄鐵,不會為了那點滴的溫度而融化,就像有些人的心。
在渤海的港灣邊,幾近生死的相隨,殺戮,鮮血,最後剩下的是緊緊相擁。“我們在海邊以劍為盟,對月拜了天地。之後我清理內亂,她回了蓉城,說是等我去娶親。”蘇唯生低頭望去,憫璃就是握著這玄鐵短劍在生死一線時救了自己。也是這柄劍,曾經以為是一輩子的誓言。
一別之後,二地相懸。雖說是三四月,誰又知五六年。
似乎沒有勇氣去麵對那段過往,蘇唯生沒有再繼續講下去。隻是前麵的路開始開闊,似乎到了一個洞口,卻不見光線。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容翀上前探了探身子,輕輕推了一下山壁。
轟!一聲巨響,隻是一個指頭的力量,山洞就開了。而且是轟然洞開!像被什麼巨大的力量炸了一樣。外麵的景色很安寧,和當初打開機關時的場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見識到了飛龍軍毀天滅地的破壞,一定會以為回到了原點。
“又是一個離恨天。和之前進入的一樣。”
“難道不會是同一個離恨天?”風憶雪摘了一隻花聞了聞,沒有香味,開得異常豔麗,卻顯得沒有生機。“所謂的離恨天,也許隻是幻象。”但是世間真的有那麼真實的幻象麼?沒有人可以肯定。“隻有茅屋中的那個人,可以給我們答案。”
幻象也好,什麼都好,此行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活下來。
“喂,繼續啊,憫璃為什麼嫁給了寧木錚?”慕容翀一臉奸笑的湊過來,反正按照上次的速度,一時半會也走不到那神秘的茅屋。
“他不想說,不想麵對,你何必逼他!”憶雪有些嗔怪的瞪了慕容翀一眼,這個家夥一向都是自命不凡的,怎麼也變得八卦起來啦?果然還是筱雨說的對,男人都是悶騷的!想起筱雨,憶雪自己也有些傷感,不知道那些姐妹如今過的好不好?
“嗬,丫頭,你還是不了解男人啊。他今天說了開始,那就是放下了,可以麵對了。不然他就算憋死也不會說。說了,就是不在乎了。”看這小子的白頭發染了剛剛那個不知道用什麼衝的茶水,此刻竟然有些褪色了,慕容翀實在是憋了好久,才忍住不笑出來。
“沒什麼了不起的。”蘇唯生斜眼瞟了一下慕容翀,從進山洞就沒消停過,真不知道冷靜沉默的玉狐公子幾時轉性變得如此惡劣了。“憫璃離開沒多久,我就讓微雲帶著聘禮先去了蓉城,想處理完內亂可以趕過去成親。誰知道聘禮被退回了,我飛鴿傳書問她為什麼,她卻說讓我猜!”
猜猜原因是什麼?憶雪開始有些佩服憫璃了。這樣的拒絕真有些新意,比那些說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有新意多了。她和慕容翀對視一眼,這個答案不用猜也知道,可是說出來就比較尷尬了。
“我以為可以給彼此時間,這麼多年我都等了,現在也可以等。”可惜等待的結果隻是憫璃已經成親。就是來賀青天成為流雲軒主的那個夜晚,憫璃說,她已經成親。
蘇唯生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已經隱約可見的茅舍,他笑了。故事結束了,現在要做正經事。前路茫茫,已經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