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青枝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趙府,正趕上趙慕鳶剛起床,她跪在在屏風外,連連叩了好幾個響頭,

“奴婢當做牛做馬報答小姐恩情。”

“說這些話做什麼,快起來吧。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母親可好了些?”趙慕鳶在內室正由瀲枝服侍著穿衣服,忍不住便歎了口氣。

青枝和她的母親有什麼錯,不過是被身在趙府為奴的身份連累了,該內疚的人是自己才對。

“昨日傍晚就醒過來了,大夫說,隻要醒過來就是沒事了,抓了藥在喝著。母親說我們承了小姐這麼大的恩情,該早點回來好好伺候小姐才是。”青枝邊說邊抹著眼淚,到底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經曆了這樣的事,如何不怕。

“那你母親豈不是沒人照顧了?”趙慕鳶問她。

“有的,我托了隔壁嬸嬸幫我照顧著。”青枝正說著,門外的葉嬤嬤進來稟道:“小姐,蔣六兒已經到了,大小姐催您快點走呢。”

青枝聞言,也不敢耽誤小姐的正事,忙起身默默退立一旁。趙慕鳶穿好衣服走出來,這才看到她眼睛都是紅血絲,想來這兩日也沒得個安生,就吩咐她在府裏先好生歇上一日,便領著瀲枝出門了。

趙府正門外,一個身量挺拔的青衣少年,正靜侯在馬車旁。

隻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她看著那沉穩中帶著幾分神采飛揚的少年,一時間都有些想不起來,第一次見蔣六兒時他是什麼樣的了。

“見過三小姐,大小姐。”蔣六兒上前從容行禮。

“走吧。”

趙慕鳶笑笑,拉著長姐一起坐進了馬車。

“你真的要請許先生去做判師?”趙月鶯如此問道。

“不知道許先生會不會同意呢。”她自己心裏也沒底。

從前隻在祖父的壽誕上見過幾次許先生,覺得他麵容和善是個脾氣很好的先生,但這跟他願不願意應約來做判師是兩回事。

許?是皇帝幼時伴讀,皇帝登基後沒多久他便來了金陵教書,在白鶴書院頗受學生敬重,平日最是鍾愛茶與字,二哥也是因為寫的一手好字,才得以他高看一眼。

“應該會的吧,許先生是個好人。”趙月鶯想了想許?笑嗬嗬的模樣,安撫她。

一行人進了書院正門,由小廝領著往側跨院走去,說是許先生正巧不授課,這會兒正在碧波亭看書。

“茶館近來如何?”

“有秋水姑娘的幫忙,這段時間客人隻增不少,若是茶藝比賽能順利辦下去,定會更上一層樓。”蔣六兒說到這裏時,眼睛流露出光彩。

其實就算不問,光憑這幾個月送來的賬簿趙慕鳶也知道狀況,收益直接翻了之前幾倍。

“看來一年之約很快就可以完成了啊。”

“什麼一年之約?”趙月鶯在旁好奇道。

“當初我把茗香館交給蔣六兒時,可是說好了一年之內,他要讓茗香館名揚金陵的。”趙慕鳶笑著與她解釋著。

趙月鶯聞言看了一眼蔣六兒,“你能做到嗎?”

她倒不是嘲笑或者話裏有話,真的隻是好奇一問,沒等蔣六兒回答便被趙慕鳶截去了話頭:“他自然能做到。”

蔣六兒聞言一震,神色略有複雜,原來,三小姐這麼信任自己。

“那就挺好的,不然把我的那幾個鋪子也給你打理吧。”趙月鶯點點頭,趁機對趙慕鳶說道。

趙慕鳶忙搖搖頭拒絕了,一來她現在沒那麼多空閑的時間,二來長姐也到了該自己學著打理鋪子的年齡,二嬸嬸最近也有意在打理二房庶務時,叫長姐過去從旁學習。

“長姐也要早點學著自己打理,以後嫁了婆家,接管內務時才不至於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