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和她想的差不多,父親在金陵一直在暗中調查宣德王。
至於嘉太妃和小皇子,若真如父親所說,朝堂中依然潛伏著許多長信侯的親信,那這些人無疑也是跟隨著長信侯,會在暗中支持宣德王謀逆。
並且,即便宣德王倒下,他們還有第二人選,也就是一直未曾露麵的小皇子,總之,絕不會忠於文泱帝就是了。
看完了信,趙慕鳶先是對當年的長信侯生出一絲好奇,隨後,又格外擔心父親的處境。
趙振遠如今不過是區區大理寺丞,小姑姑也隻是貴人的位分,趙府又沒有深厚的家世,要對上楊宋兩家,定然得處處避其鋒芒,現在宣德王一事又冒了出來,難保父親和趙家,不會被長信侯那些舊部盯上。
她將信丟進火盆,忍不住長歎了口氣,閉著眼靠在椅背上。
果然有些事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父親在信中還問了衛青的事,雖然不知道消息是如何傳到京城的,她總是要回信交代個清楚的。
“瀲枝,研磨。”
一直守在外間的瀲枝聞聲走了進來,眼含擔憂的看著她:“小姐,都快三更天了,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說吧......”
“耽擱不得。”趙慕鳶搖搖頭起身披上件罩衫,坐在了書案前,也沒打算說謊,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如何買的衛青,畢竟牙行這些假象,隻是做給外人看的。
一直到三更鼓敲過,趙慕鳶才睡下,第二日起的比平日遲了許多,便索性在碧籮館用過午飯後才出門去找的阿木爾。
外麵下了毛毛秋雨,她看著天氣不好就沒帶弓箭過去,反正今天過去主要也不是為了學箭術。
她極其不喜陰雨天出門,再加上心情不佳,自出門便板著張臉,衛青忍不住頻頻掀了馬車簾看她,惹得趙慕鳶更加煩躁。
“你看我做什麼,看路。”
“我看著呢。”衛青揚了下手中的馬鞭,剛說完馬車便一晃,耳邊傳來馬兒的亂叫聲,他忙回過頭去看,發現是和另外一輛馬車撞到一起了。
馬車內的趙慕鳶一個沒坐穩,磕到了腦袋,這下火氣更大了,起身一把撩開馬車簾鑽了出去。
“就說了讓你好好看路!”
衛青被她這一吼,脾氣也上來了。
“我是侍衛,又不是馬夫。”
“那你現在是不是在趕馬車。”
“是又怎樣?”
“是你就要好好趕馬車。”
另外一輛馬車上,秦扶桑看著吵起來的主仆二人一臉懵,他是不是應該去勸個架?可是被撞到的是他的馬車啊!
“那個,我說.......”
“你閉嘴!”趙慕鳶瞪他一眼。
“你說什麼說?”衛青也跟著瞪了他一眼,露出威脅的表情。
“可是你們撞到了我的馬車啊。”秦扶桑弱弱道。
“要多少錢?”趙慕鳶下巴一揚,終於體會到了在現代時體會不到的,資本家的快感。
衛青劍一拔,皺眉道:“撞到了又怎麼樣?”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撞到人就算了,讓我替你賠錢也就算了,你還絲毫沒有歉意!”
“我又不是故意撞到的,再說我也沒有說讓你替我賠。”
“你不知好歹是不是?”聽到衛青這麼說,氣的趙慕鳶把剛掏出來的錢袋往他身上一砸。
衛青被她砸的肩膀一痛,黑著臉把手中的劍往馬車上一插:“趙慕鳶,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不殺女人!”
“你嚇唬誰呢?”
......
旁觀的小廝嚇得瑟瑟發抖,看向自家主子:“公子,咱們怎麼辦.......”
秦扶桑看著那少年又拔出一把劍,插在了女子的腳下,咽了口唾沫:“還是算了吧,回家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