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是她們二人都寫的湘竹居士的字,朕說的可對?”
皇帝接過來看了一眼,視線轉向大殿中那小姑娘,也就比襄陽大個兩三歲的模樣,若說襄陽是模仿出了湘竹居士的形,這小丫頭模仿的便是神韻,當真難得。
“陛下慧眼如炬,臣女確實是臨摹的湘竹居士的字帖,試問這天下,又有幾位女子不愛湘竹居士的字。”她伏首答道。
皇帝點點頭,湘竹居士的字端秀雋逸,確實乃是閨閣女子鍾愛。
“字兒寫的不錯,賞。”
“謝陛、太後賞賜。”
太後聞言笑出了聲,“皇帝賞的你,你卻連哀家也謝上了,可是在提醒哀家也要賞你?”
“臣女能得皇帝賞賜已是榮幸之至,隻是,若非借了太後壽宴,臣女又哪裏會有得這賞賜的福氣呢。”
趙慕鳶笑得眉眼彎彎,嘴巴又甜,頓時就把太後逗得樂開了顏,招招手叫她上前,褪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鐲,“你這丫頭哀家歡喜的很,若是趙大人府上的千金,可不就是杬妃的侄女兒了?”
趙青杬聞言,便上前兩步福身答道:“正是臣妾的嫡親侄女。”
“臣妾就說這丫頭生的俊俏,若是杬妃的侄女兒倒也不奇怪了。”張貴妃接話,太後歡喜,她自然也要跟著捧一把的。
“可不是嘛,瞧瞧這杏眼櫻唇的,哀家瞧著呀,這日後定然不輸給杬妃。”太後也拉著她左瞧右瞧,說的話卻是讓趙慕鳶忍不住心裏咯噔了一下。
眾所周知,這是一場選妻宴會.......
“宮中姐妹皆是傾國美貌,臣妾與侄女哪裏敢得太後如此稱讚。”趙青杬笑著自謙。
襄陽郡主噘著嘴,一臉不樂意的看著太後身邊那女子,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今日被搶了風頭,回去祖父定然又要責罵她了。
趙慕鳶淺笑盈盈,心裏卻暗自著急,好不容易岔開了話題,讓太後想起還有人沒來得及獻禮,這才讓她回到位置上。
回到位置上之後,她便有些坐不住,悄悄對祈鸞說要出去透透氣,趁著沒人注意溜出了大殿。
誰知她才剛出大殿,就撞上了齊盛。
“三小姐,您怎麼跑到殿外了,這會兒不都在裏麵獻禮呢嘛。”齊盛一臉訝異,語氣裏滿滿的關懷,眼神卻是一副我抓到你小辮子了的模樣。
“齊公公回京城了呀。”她笑眯眯的反問道,“可找到定國君了?”
她話剛說完,齊盛就一把捂住她的嘴,“三小姐,您可千萬別在宮裏提這號兒人,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奴才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陛下這麼看重公公,怎麼會讓公公掉腦袋呢。公公,有件事可否一問?”
“若是能與人言,奴才定然不回隱瞞。”齊盛略猶豫了下,這才回答她。
“公公可知道,四皇子在府邸中以搜羅豢養美人為樂?”
齊盛聞言,神色未有絲毫變化,隻是忽然問起她的侍衛來。
“三小姐的侍衛,今日為何沒來?”
這是在威脅她?
趙慕鳶依舊笑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也沒有再問下去。
此刻九江煙閣裏,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宋瑩。
“夫人您看,那裏有箭靶和木樁呢。”翠環指著柳樹下的那些東西,悄聲對宋瑩說道。
紫檀惴惴不安的和碧檀對視一眼,小姐不在,瀲枝姐姐和青枝姐姐也陪著進宮去了,誰成想宋夫人忽然過來了。
“你叫紫檀對吧?”
“回夫人,奴婢正是叫紫檀。”
“你家小姐院子裏這些箭靶啊,木樁啊,是幹嘛用的?是不是三小姐還習武啊?”宋瑩笑著,語氣裏卻帶著幾分威嚴。
“這....這......”紫檀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遠處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是什麼風,把夫人吹到九江煙閣來了?”
紫檀扭頭,看到披著貂裘的趙月鶯,正抱著手爐往這邊走來,福身行了一禮。
“大小姐還在病中,怎麼就出了院子?”宋瑩打量她兩眼,臉色雖蒼白了些,卻怎麼看也不像是下人說的病的那般重。
“原來夫人知道我在病中啊,我還當夫人不知道,才沒來林蘭居看望呢。”趙月鶯笑笑,站在紫檀麵前。
她這話一出,宋瑩頓時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打趙月鶯染了風寒後,她就去過一次林蘭居,還是和趙振遠一起去的,風寒本就不是什麼大病,她也就沒放在心裏。
宮中
待壽宴結束,回到趙府時天色已暗,趙慕鳶前腳剛進門,餘嬤嬤匆忙跑了過來,稟報道:“小姐,今日夫人去了九江煙閣,隨後大小姐也去了。”
“長姐?長姐怎麼好出來亂跑?此刻可是還在九江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