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表哥也是仁至義盡了。”趙慕鳶聽到周家分完家的消息忍不住歎了口氣,怎麼說也是議表哥苦心經營了多年,如今雖說隻是把金陵的票號分了出去,可說到底也和拱手讓人差不多了。
“不分出去能怎麼辦?”趙祈鸞繡著荷包,“周家那幾房夫人鬧起來,差點將大表嫂肚子裏的孩子給鬧沒了。”
“大表嫂都有身孕了?我還沒見過她呢。”她神色訝異,去周家吊唁時,大表嫂因為懷著身孕沒出來待客,這幾日周家是雞飛狗跳,她也沒好再上門。
“才兩個月呢,表嫂也是整日被肚子裏的孩子折磨的快沒了形兒,連口水不敢喝,喝了就要吐。”祈鸞說著,眼神閃過一絲憂心,原來生孩子要這般難受的。
“大表嫂很好看。”月鶯插了一句。
“大表嫂人可好啦。”煙嫋提著竹籃,從後院摘花回來,“每次去都給我拿好多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長姐笑她,“隻要給你吃的就都是好人。”
“表嫂性子也柔順。”祈鸞拿起荷包在慕鳶的衣裳上比劃了下,“三姐愛穿青色和藍色的衣裳,配這荷包正好。”
“這是給我繡的?”她還當是給煙嫋繡的呢。
“前幾日瞧著三姐的荷包顏色舊了,反正我也是閑著無事做。”祈鸞羞澀的笑笑,“三姐不嫌棄就好。”
“好看著呢,我怎麼會嫌棄。”她說著,把自己原先的荷包丟在了桌上,瀲枝看見了便說,“小姐真是的,奴婢和青枝給您繡了那麼多荷包你都不戴,偏要帶個舊的出門,哄著三小姐給您繡荷包。”
“用慣了。”她把裏麵的護身符拿出來,上次差點兒就送了季沉淵,“不過你從前去大昭寺給我求的平安符,我還好好帶著呢。”
“阿鳶如今經常出門在外,你得空兒可要去再好好拜拜,給她求個新的。”
“長姐錯了。”祈鸞抿嘴笑笑,“這護身符跟著一個主子用久了,才有靈兒呢。”
“長姐,給我染丹蔻吧。”煙嫋把花瓣倒在桌子上,拉著月鶯過去。
“小小年紀,臭美的不行。”趙月鶯取笑她一句,“香葉,去借龐大夫的搗藥罐過來用用。”
姐妹幾人正在屋裏說著話,原金陵祖宅的趙管家進來通稟。
“三小姐,祥雲綢莊的池大公子前來拜訪。”
從前池雲來見過三小姐,他還是記得的,便沒有一口回絕。
“我去前頭看看。”趙慕鳶起身,見院子裏魁川和賽罕正圍在井邊吃冰粥,“小青去哪兒了?”
“在練劍。”龐魁川舉起手裏的冰粥,問她,“喝嗎?”
她搖搖頭,“我去前麵見池公子,你們待會兒吃完了到前頭去。”
花廳裏,池雲才坐下喝了半杯茶,她就來了。
“三小姐,許久不見了。”
“是許久不見了。”趙慕鳶笑笑,池雲依舊是一副暴發戶的裝扮,光是左手就戴了三枚戒指,一枚是玉扳指,兩枚是貓眼石的,渾身上下都寫著我有錢三個大字,不過人家這樣貌氣度倒也撐得起這身裝扮罷了,“我還正想著抽空登門拜訪呢,你這就來了。”
“我如今從池府搬出來了,你要登門怕是不好找。”池雲說著,看了她一眼,“你都去哪裏了?曬得這樣黑?”
“.....齊公子真不會聊天。”她埋怨了一句,確實是比從前黑了一些,可也沒那麼誇張吧。
“哈哈哈哈哈。”池雲開懷大笑,隨後才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準備去找周議兄,聽說你回金陵了,路過趙府便過來坐坐。”
“池大公子什麼時候來坐都是行的。”趙慕鳶咧嘴笑著,“可巧,我也正準備去找議表哥呢。”
“看來都是聽聞了他分家的消息啊。”
“可不是嘛。”她點點頭,看見外麵龐魁川和賽罕過來了,問池雲,“不如一起過去?”
“行啊。”池雲起身,瞧見進來位身姿曼妙,容貌嬌豔的女子,“這位姑娘是?”
“賽罕,我在北地結識的朋友,池公子看她可是個美人兒?”趙慕鳶為他們幾人介紹,“還有我府上的府醫,龐魁川,這是池公子。”
“你這就是說笑了,我這眼睛又不是擺設,賽罕姑娘自然是美人兒。”池雲衝二人拱手,調笑道,“隻是此等美人兒萬不可叫宋深看見。”
那可是個見了美人兒就走不動路的主兒。
“哈哈哈哈哈。”趙慕鳶不以為意,宋深連阿木爾都打不過,就算看上賽罕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