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掉到了自己的腳邊，必然會想著撿起來或者挪開，蘇啟明當老師當慣了，撿個橡皮擦啥的是常事，筷子掉了，他幫忙撿起來，意料之中的事。她不過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這是個什麼長相的男人。
沒有想到，竟然是熟人！
不過對方心理素質也不錯。並沒有驚訝之類的異樣情緒，溫和地撿起了筷子，而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就連夏冬春也沒看出什麼，繼續品嚐自己麵前的甜點。
蔣牧白大概知道周學寧在搞什麼鬼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幾個人都有著不可割斷的聯係。
特別是這個夏冬春！
一個妖裏妖氣的女人。
周學寧也許是無意間知道了什麼，但願她聰明點，不要卷進是非的漩渦中去。要不然，他還得騰出手來拉她一把。
這頓飯規規矩矩地吃完，隻不過在結賬買單的時候，夏冬春看到數字臉色一僵，周學寧觀察著她，夏冬春臉色晦暗不明，似乎是在不經意瞄向兩個賊眉鼠眼的窺視者時，她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周學寧自然不知道夏冬春所思所想。
今天算是過關了。雖然花了不少大洋。
她作為軍官家屬，也被人監視了。而且還有好幾撥人，大街上的人沒甩掉，一進餐館還有人跑她前頭，她必須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要是露出異樣神色，怕是影響了邱峰的工作。
影響了邱峰，對她才是直接而致命的影響。
“今天謝謝你們陪我吃飯！我常一個人待著，實在無趣。以後要是有空，常來常往啊！”
周學寧自然笑著接了她這話，“夏姐姐人真好！今天我們兄弟二人吃得飽飽的。就是有些不好意思，讓夏姐姐破費了！”
夏冬春不軟不硬地嗔道：“不破費不破費，我也是圖個熱鬧罷了。”
“那……夏姐姐下回再見！”周學寧率先提出分開。
夏冬春事情辦完了，自然要走人，不過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好，隻見她嗔道：“你們先走，我再逛逛！”
蔣牧白很想翻白眼，女人真的是戲精。
搞一出十八相送，照這麼個送法真的有可能送到天黑還沒分開，他實在不理解，兩個女人，都巴不得快點和對方分開，可卻能上演一出你儂我儂姐妹情深的戲碼，到底，他們的腦構造區別在哪裏？
還是他們男人幹脆一些。
周學寧被蔣牧白直接拉著離開了“十八相送”劇場，夏冬春也擺臀扭胯地從西餐館門口離開。
當然，身後還是有窺視者尾隨。
至於蘇啟明去了哪兒，周學寧自然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蔣牧白和周學寧就跑到了紙條上標明的地點，瓊華山東北方向十裏處。
原本以為他們已經夠早了，沒想到這裏一看，我的媽媽呀，人真多。
沒有一萬也有好幾千啊，密密麻麻的，各種各樣穿著打扮的人都有。
相比之下，周學寧和蔣牧白就好像兩滴水滴加入了這大江大河裏融彙成了一條長龍一直蜿蜒著向瓊華山的深處而去。
五月末，瓊華山被一大片鬱鬱蔥蔥地植被覆蓋，清晨時分，迷霧籠罩著整個大地，原本應該出現鳥語花香的十裏坡卻被人聲鼎沸所取代。
周學寧和蔣牧白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方淨土，唯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零落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