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隊伍吹鑼打鼓的來到蕭府,蕭美琪在雙親的祝福下,滿心歡喜的坐上了花轎。
蕭水璉在暗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淚眼模糊。跟前世一模一樣的景象再次展現在眼前,喜慶的人群,深受祝福的新嫁娘,父親滿臉的驕傲與欣慰,這些恐怕是她一輩子也等不到的。自始至終,父親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她也想做一個好女兒,可是,偏偏美琪處處刁難她,她想為父親倒一碗茶,卻被美琪絆倒,汙了父親的長衫,被父親訓斥一頓後,還被父親責令再也不許做什麼倒茶的事情,不成體統。體統,作為蕭府真正的大小姐,她還有什麼體統可言,從小到大,她在蕭府吃的用的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她還記得那一天蕭美琪特地把她叫過去,讓她好好看看她的嫁妝,還當麵告訴她,在往後她不在蕭府的日子裏,也別當自己是什麼蕭府的大小姐,蕭府的小姐永遠隻有她一個。她那身份卑賤的娘永遠都是上不了台麵的狐狸精。那些屈辱她都忍下來了,是的,她隻能忍,在蕭府,沒有人把她們母女當人看,這多虧了蕭美琪還有她那個娘,還有那個對一切不聞不問的親爹。
她知道夫人恨她們,因為娘是夫人在雪地裏撿回來的孤女,她悉心照料她,憐憫她,還把她帶到蕭府,為她在蕭府安排了一個繡娘的好差事。可是她救下的這個可憐女人卻入了她這個救命恩人丈夫的眼,勾引了她的丈夫,成了她丈夫的女人。這對於她來說這是一種背叛,一種恥辱。這怎能讓人不恨,所以娘在蕭府中永遠都隻能是一個讓人戳脊梁骨的狐狸精。可誰又能來給娘說句公道話,這件事能是娘的錯嗎,難道鮮花該為了自己的芬芳吸引了蝴蝶而感到羞愧嗎。有誰看到娘的淚水,她本來滿心喜歡的也隻是府中的一個護院,偷偷的喜歡,少女的情懷還沒有傳達,就被那個男人殘酷地剝奪了做夢的權力。真是可笑,那個男人外麵的女人何其多,她們卻偏偏針對我娘一個。要不是因為我娘的事讓他知道他的夫人是一個狠角色,偷腥不能在自己的家門口做,現在哪還會隻有我娘一個偏房。
她特地出府避開了那一天的屈辱,可仍是要麵對這令她痛苦的一幕。她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父親甚至不允許她出現在這次婚禮上。可她還是來了,跟前世一樣偷偷地躲在暗處,看著,痛苦著。她要狠狠記住這一天,狠狠地把那份痛苦深刻在血液裏,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忘記被奪走一切的痛,記住蕭府給她們母女帶來的恥辱,記住自己這輩子應該做的事。
“武慎,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紀逍遙看著好友緊鎖的雙眉問到,雖然知道好友的痛苦症結在哪裏,但他並不想告訴他關於那一晚的其他事情,否則就沒有好戲可看了。
“王爺”
“嗯”見好友似乎有傾訴的欲望,紀逍遙坐直了身子,洗耳恭聽,說吧,說吧,憋著對身子不好。
“我,哎,算了”嚴武慎忽又住了嘴。
“何事讓你如此憂心呢,說出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的忙”紀逍遙循循善誘著,說吧,說吧,這樣以後我好有機會光明正大的介入這場好戲。
“我,我是怕今天娶得女子不是我真正想娶的那一個”嚴武慎隱晦地說出心中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