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家公子回去了……”阿紅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無法置信,一向最為難纏的張家人,竟然自己主動的回去了。要債不帶賬本這種事,說出去是沒有人會信的,這自身就是個荒謬的借口,雖然不知道小姐她做了什麼,但是這一次,小姐沒下跪,也沒有哭,隻是很淡定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張家公子就主動的回去了,這可真的是太了不起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厲害的小姐呢。
“阿紅,張家公子走了,你可以回去報告大嫂了。”曆落落看著阿紅如是說道。
阿紅聞言,急忙跪在了地上:“大小姐饒命,奴婢知錯。”
“不必,你是大嫂的陪嫁丫鬟,為大嫂做事兒也是應當的,若是你不為大嫂所用的話,才是真的讓他人看不起,回去吧,順便幫我傳話,就說讓她不用惦記這個大院兒了,曆家不會分家的。”
曆落落的態度鄭重,說出的話,讓小丫鬟為之一振,恭敬的點了點頭,退下了。的確,如果是這樣的小姐的話,也許,曆家真的不會分家吧?
當阿紅退下之後,曆落落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棚頂,心道:太累心了,自己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搞定這些債務問題,而且,縱然是搞定了債務問題也還要擔心古代女子到了年紀就要嫁人的問題,若是不能將一切妥善處理好的話,隻怕她將家族管理好了之後,她那個大嫂也會淡定的出現將她嫁出去,然後獨占了這個家族。到那時候,怕是一切都完了。
一定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才成,否則的話,自己便是為別人做嫁衣。
這般想著,曆落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曆家大院簡直就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隻有五個丫鬟,大哥整月整月的留宿花柳之地,三哥早出晚歸,二姐已經嫁了出去。
夜幕降臨,曆落落站在院子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說起來,她並不知道什麼叫做親情,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是孤兒,為了活著才會做生意,將生意做大隻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所以,在來到這個鬼地方的一瞬間,更多的是期待,對於家人的期待。但是顯然的,自己是多想了,曆家這個家族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家族,唯一等待著她的,依舊還是過去的利益。
大概,這是上天給她的定位也說不準,要她一直活在算計和生意場上,至死方休。
“唔……”
外麵,男子的悶哼聲響起,曆落落聞言,目光一沉,冷冷的朝著發聲地問:“是誰?”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風聲。
沒有人嗎?曆落落有些自嘲,大概是自己寂寞到連風聲都會當做人的地步了吧?
“咳咳……”
“誰!”這次絕對不會是幻覺!沒有什麼地方的風聲胡這麼奇怪,曆落落目光生冷的打量著周圍,在自己的院落西邊,有一處雜草叢,這裏陰暗的很,甚至有什麼東西藏在那兒都無法被發現,聲音大致是從這個方向傳出來的。
悄悄地走了過來,隻聽到有人微弱的呼吸聲響起,呼吸聲很重,斷斷續續的,似乎快不行了。曆落落將自己屋前的燈籠拿過來,照亮了這一片,隻見到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正倒在地上,血染紅了雜草,血腥味,散在了她的鼻息之間,這是一個人?一個即將要死的人。
看著男子,曆落落目光微閃,然而下一秒,隻見紅光一閃,男子的長劍,已然落在了她的脖子處。他看著曆落落,眼底一片殺意。
“你要做什麼?”男子的語氣顫顫的,幾乎快要崩潰,身上流血不止,看著他,曆落落眼底劃過一絲幽暗。
“想活著嗎?”曆落落看著他,問道。
男子聞言,一愣,隨後開口道:“救我。”話落,男子便再也沒有開口。好似安心的將他自己交給曆落落一般。曆落落看著男子,心中有些猶豫,救他?救了他的話,大概會是個麻煩,但是不救他?身為一個正正經經的現代人,雖然愛財,雖然說商人本性奸詐,可也見不得人死在自己的麵前。
看著男子,最終曆落落咬牙,將人搬了回去。慶幸這大院中並沒有別人,否則的話,可真就麻煩了。曆落落將人拖拽到屋子中後,將人搬起放在了床上,男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想來不是什麼普通人,看他救人是隨意找了一個普通人家院子而非是醫館,就說明他並不想讓醫館的人知道吧?
這般推測著,曆落落將這人的衣服打開,嘴裏碎碎念道:“真的是我猜測你不想去醫館,真的不是我不舍得給你花錢,真的!”
將男子的衣服打開之後,曆落落呆滯了,這個人,過著的是怎樣的人生啊,舊傷未愈便添新傷,所有的傷口都不曾處理好,而這次,大概傷得太重,肉都已經開始爛掉了,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的人,不能稱之為人,請叫他超人先生!慶幸她曾經在現代的時候有學習過包紮,因為要賺錢,所以各式各樣的工作,她都會去嚐試,給人打下手,來賺取費用。曆落落在房中找來了一支蠟燭,一把匕首,以及一把剪刀,還有一堆紗布和幾瓶創傷藥,看著這些東西,再看看床上蒙著麵的人,歎道:“呐,雖然說你我萍水相逢,但是既然你求我救你,我也就隻好盡我所能了,我有的東西是有限的,所以,若是你死了,請一定要怪你自己,沒有找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