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還是沒回學校。在檢票口轉了一圈,我便隨手把車票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後,在檢票員詫異的表情中,瀟瀟灑拉著行李箱又回了家。
到家不久,我就通過白羽的老婆,要來了嚴顏的聯係電話。我打了過去,對方響來一句清亮的:“喂?”
我說:“嚴顏,是我。”
嚴顏頓了頓,說:“怎麼是你,你,到學校了吧?”
我說:“事實上,我沒走。嚴顏,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為什麼要留住那個孩子了。我們能找個地方談談嗎?”
嚴顏顯然是躊躇了半天,在數秒的寂靜後,電話那邊傳來:“好吧。”
我和嚴顏在一個咖啡屋裏見了麵,雙方坐定,嚴顏立刻不解的看向我:“你說你明白了我?”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堅決的留下那個孩子了。”
嚴顏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我笑了笑,說:“嚴顏,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那次見麵嗎?那時,你對我說:‘小孩子也很可愛啊,隻要你願意和他們接觸,你就會喜歡上他們。’可見,對於孩子,你有很大的憐愛之心。”
嚴顏想了想:“我和你說過這樣的話嗎?抱歉,時間太久,我都已經忘了。”
我說:“沒關係,重要的是,我已經理解你了。我知道,這個孩子,你是非要不可。”
嚴顏鄭重的點點頭:“沒錯,我要定了。我不會扼殺一個微小的生命,即使對於大部分世人來說,他現在並不被認為是生命。”
我注視著嚴顏:“你知道嗎?你的善良,也是大部分世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我決定留下來幫助你。”
嚴顏也看向我,但卻無力的搖了搖頭:“你幫不了我的。”
我看著她的否定,更加認真的問:“嚴顏,你的事情並沒有和家裏說明吧?”
嚴顏點點頭:“我爸媽一定不會同意我這樣做的。所以,我會一直瞞著他們。反正我爸媽也隻是關心他們的公司和股票,隻要我不間斷每月向他們要生活費,他們就不會想知道我在做什麼。”
“那學校方麵呢?”
“我申請了休學。但是,我想,我是再也不會回去了,等到把孩子生下來,我再辦退學。”
“雲,你也不打算告訴他了是嗎?”
“沒錯,他不會理解我的行為的,他隻會關心他的星星們。”
“但是,你還愛他!”
“沒錯,我是愛他,但我更愛我們愛的結晶。其實,我回來這麼久了,除了剛回國時我給他打的一個報平安的電話,他一直都沒再聯係過我。他已經不在意我了,而我,現在在意的,也隻是我肚子中的孩子。”
我說:“行,我們來說第一個問題。你已經三個月了,你已經快瞞不住家裏了。”
嚴顏說:“這個我知道,所以,再過幾天,我就會和爸媽說,說我回澳洲去。但是,事實上,我會有新的去處,我們家在市美院附近還有一套房子,一直閑置著,我可以偷偷搬過去。”
“那雲那邊呢?”
“我會和他說,我們學校組織了一場漫長的外出寫生,要花很長的一段時間去遊曆澳大利亞全境。”
我說:“看來,你早已經為自己找好了出路。”
嚴顏搖搖頭:“我隻是努力創造條件去嗬護我的孩子。”
我說:“但是,有幾點問題,你自己是解決不了的。首先,要想更好的嗬護孩子,你就需要一個人來更好的照顧你。你要經常去醫院檢查,你大肚子的時候行動不便需要人照顧,你臨產的時候要有人守在身邊,你孩子出生後還需要有人給他買奶粉,買用品。而且,你們都需要被照顧。”
嚴顏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這個,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