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麵,小案幾上點了一盆暖情的香,一定是暖情的香,諸葛玥一聞就能聞出來。

這個東西也不算是有什麼大問題,不想要扔出去就是。關鍵是,景陽這個烏龜王八蛋居然將所有能掛畫的地方都掛滿了春宮圖!

牆上的畫也就算了,那種帶著淫意的小冊子四處都是,連床上都甩了幾本,都一一翻開了那麼一兩頁,呈現出裏麵不堪入目的香豔內容。

諸葛玥原本黑著的臉瞬間變成了綠色,景陽的風流名聲果真是名不虛傳!

但是!

風流歸風流,為毛這些畫裏麵的主人公正是她與景陽!

這家夥是在暗示什麼嗎?!簡直就是無恥到了極致!

她咬了咬牙,“這些是什麼東西?!扔出去!”

景陽很自然地斜靠在床上,閉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樣,“你看不見這些是什麼嗎?你確定要將這些東西扔出去?然後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在一起幹什麼,要知道,這裏麵畫著的都是本世子呢,你舍得我還舍不得。然後,明日整個雲城都會知道這件事,接下來,整個大曆都會知道本世子與世子妃異常的恩愛,整日裏形影不離纏綿於榻。對了,你是知道這些流傳在老百姓口中的流言的厲害的。到時候說不定就成了你費盡心思勾引本世子,試圖將流連在煙花柳巷的本世子挽留住而不折手段。這很有可能哦。”

諸葛玥頓時氣結,“你!你這個無賴!”混蛋!流氓!文玥將她能想到的所有罵人的詞都在心裏過了一遍。畫出這麼流氓的圖來調戲她不說,還說得這麼振振有詞!

景陽忽然睜開眼,說出了進入諸葛玥臥室之後的第一句人話,“世人都道我是花花公子,風流紈絝,總要做出一番樣子來。”

諸葛玥的怒意稍稍消退,真的隻是為了做做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頑劣的家夥還有點別的什麼企圖。

景陽頓了頓,下一句差點又將諸葛玥氣得吐血,他風淡雲輕地道:“這些東西,隻要心靜,看了就看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你看了這些東西就要照著做一番?都是畫而已,豈能讓你如此大動幹戈?”

“本世子將這些東西畫出來的時候都是心平氣和,哪裏來的你這麼激動!”

這意思就是說,她的定力不夠,她的心不靜,她看了這些東西就會情不自禁!

景陽你這個殺千刀的!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好不?!

諸葛玥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

站了半晌,終是不知所措,在這種情況下,她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這期間,景陽一直盯著諸葛玥,看她情緒激動,看她麵色變換,看她手足無措,看她臉紅害羞。最終歎了口氣,拿著一個小冊走過到諸葛玥身邊,無奈道:“你仔細看看,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麼一回事。”

由於剛才過於憤怒,諸葛玥並未仔細看景陽的畫,現在靜下心來才發現,畫中的人隻是沒有穿衣裳而已,關鍵的地方都非常的模糊,或被擋去,或隱於花叢,或用了朦朧的色調,而且兩人的動作並不曖昧。

乍一看像春宮,靜下心來品評,卻能見著作畫之人的心思巧妙,功力深厚,實打實的都是一幅幅的佳畫。

景陽一麵收畫,一麵解釋道:“這些,都是屬於我與你的東西,好好收起來罷。”

這是她與景陽的。

轉念一想,自從與她認識之後,景陽不是與她在一起就是外出辦事,哪裏來的時間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