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玥頓覺不好,頭頂上響起天雷滾滾,這妖孽莫不是被她氣著了要尋死?!
雖然你不能行那個事,姐可以體諒啊!又沒有強迫你,怎麼能這麼脆弱呢?!
她剛剛認定的男人就這麼被她氣死了?!她是不是也太悲催了一點!想起景陽臨走前鐵青得無與倫比的臉,諸葛玥愈發覺得她的猜測可信。
“景陽!”
牆壁猶自在翻轉當中,諸葛玥忍不住失聲叫喚了出來。這一波機關剛一停住,諸葛玥便撲向景陽消失的方位,在牆壁上四處摸索。
軒轅澈過去死死地拉住諸葛玥,“他進了皇陵!”
“你胡說!他明明就是要尋死!”
軒轅澈寒著嗓門冷冷道:“他尋死?他進去尋求生機還差不多。”
諸葛玥一愣,頓住了動作,“為什麼?”
軒轅澈冰冷的眉目中漾出一抹森然,他淡淡地瞥了諸葛玥一眼,她對他從來都隻有欣賞,對景陽,才是真正的傾心,以前是,現在亦是。
那家夥僅僅是消失了,也能得她如此的擔心。
語調冰冷如萬年寒雪,“皇陵內凶險無比,裏麵或許有景陽想要的東西,這次地宮偶然打開,是他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
諸葛玥猶自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耐不住她期盼的目光,隻好又道:“他將你交給我,是因為在皇陵內他不能顧你的周全。”
他被諸葛玥盯得渾身都不舒服,轉頭不再看她。
他能替景陽說出這麼多好話,已是極限!要是沒有頂著諸葛玥清明無比而又認真執著的眸光,他一定會胡扯一通,然後毀掉那狂妄的家夥在諸葛玥心中的形象!
軒轅澈不再解釋,諸葛玥知他不想多說,垂下腦袋難過道:“裏麵很危險,他連我都能交給你……”
景陽想必及其不願意吧。他那麼自視甚高的人怎麼會將他的女人交給別人?!裏麵肯定萬分凶險,所以他才如此……
他知道軒轅澈一定會保護她,所以臨走前送她一吻,給軒轅澈一個下馬威。
這家夥即便是有求與人,也要先計較一下得失,將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牢牢地抓住。
諸葛玥揉了一下酸酸的眼角,平緩了一下情緒,環望四周。
牆壁經過剛才那一番轉動,他們這一個密室不再封閉,有一堵牆已經打開,長明燈一路照亮,猶如一條細小的龍蛇,蜿蜒向遠方。
對麵有汩汩涼風吹來,說明此處與外界相通。這裏果然是一條逃生的通道。
“我們走吧。”諸葛玥看了看軒轅澈,又從飛虹身上掃視而過,舉步前行。
“本王是雪謨的攝政王,自當走在最前麵。”軒轅澈笑意淺淺,拂袖快步跨過諸葛玥。
諸葛玥一愣,隨即點頭笑道:“這是應該的,攝政王請。”
飛虹今日承受的打擊夠多,不但看清了景陽對諸葛玥的情誼,知道她再無可能,心內原本就比較悲戚,緊接著又發現了軒轅澈其實並無意於她,這嚴重摧毀了她的自信。而這一切,都是由前麵的這個女人所造成的。
她起身跟上,嬌聲道:“我要走中間,走在後麵本公主害怕!”
諸葛玥停住腳步,雖說飛虹與她是情敵關係,卻因為羅文的原因讓她中了紅豆,毒至今未解,起先飛虹又派人追殺過她,兩相抵消之後可以說是打個平手,兩人之間並無太大的仇恨,並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此時她害怕,而諸葛玥天生的膽大,讓她去與飛虹爭個因為害怕而誰走中間的問題,顯然不是她的風格。因此,她豪爽道:“請。”
飛虹拍了拍身上的灰,冷哼一聲,跟在了軒轅澈身後。
正如諸葛玥所想,軒轅澈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是為了替她們抵擋危險。通道內果然還暗藏機關,都被軒轅澈一一拆解,三人走下來,這一路也還算是順暢。
軒轅澈看事物的點與一般人非常的不同,他總能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一些訣竅,不僅能很輕易地帶著她們躲開機關,甚至能舉一反三,將通道內的機關折騰得徹底癱瘓,然後再點評兩句,讓諸葛玥受益匪淺。
比如說前方頭頂上方有一排巨龍嘯天,軒轅澈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兒要從龍尾拆開,幾下便將尾巴裏的一個小扇葉取了出來,“你們倆從這裏過去必會帶起冷風,冷風吹動扇葉會攪動龍身裏麵的霧氣,進而從嘴裏噴發出來。”
諸葛玥點點頭,這是一種很簡單的機關,對於軒轅澈這種行動無風的人來說沒什麼用,對她與飛虹來說,不拆解機關走過去,必定中招,至於龍身裏麵的霧氣有什麼效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又比如說通道壁上有畫像,都是一幅幅千手觀音圖。乍一看,這些圖像一般無二,幾乎一模一樣,軒轅澈走出幾步就能發現,每一張圖中的觀音眼瞼略微小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