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諸葛玥才問道:“怎麼總覺得你們兩之間有點火藥味。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仇?”

景陽與連璧之間的較量,諸葛玥隻是略微有點察覺,並不是太清楚。況且剛才她一聞到那股醉人的酒香就暈沉沉地,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桌子上發生的事。

見諸葛玥無礙,景陽收斂了周身的危險氣息,“那是因為,我與他是死對頭。南無憂北連璧聽說過沒?”

諸葛玥點頭,“聽說過。”繼而又瞪大了眼,“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無憂公子蘇陽!”

“正是。”

諸葛玥頓時翻了一個白眼,“我就一直覺得蘇陽這名字聽起來挺熟悉的,原來還真的是無憂公子那個蘇陽!”

頓了頓,諸葛玥又覺得不對勁,“既然你們兩水火不容,那你還帶我過來吃飯!”這不是找不自在麼!

“夫人想來,為夫便奉陪了。你看我們現在不也沒事。”

諸葛玥皺眉,“那今晚一定會有事!我們還答應了連璧去乾江上赴約呢!早知道就不去了,你怎麼不提醒我?”

“不會有事。放心吧,夫人願意做的事情,為夫會悉心安排,保證讓你看盡興。”

這傻瓜!諸葛玥皺眉歎了一口氣,“以後有什麼事要道與我知曉。我也不是那麼蠻不講理的人。”

“喔……我隻是不想看見你失望……還因為一個人,我想,你今晚也一定想去。”

“誰?”

景陽沉默了半晌,“魁久。”

諸葛玥驚訝道:“他今晚也會在?他不是在雲城嗎?”

景陽玉石一般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畫著圈圈,“連璧從南邊過來,正是雲城的方向。據我所知,魁久屬於大曆有名的殺手組織西風堂,而西風堂背後的掌權人就是連璧。”

“在我未受傷沉睡之前,西風堂的第一殺手魁久反叛逃離,他們已經派出過幾路人馬前來搜尋,都被我抹去魁久的行蹤,無功而返。而西風堂控製魁久的蠱毒亦被嶽伯拔出,所以這才引得連璧親自出馬。”

景陽的眸子變得更加的幽深,“我與你一起進入陣法失蹤,魁久定然會冒出風險出來尋你,剛好這一段時間連璧進了雲城。如今連璧從雲城方向而來,想必事情已經辦妥。”

景陽盯著諸葛玥,不放過她每一個表情的變化,“魁久現在,必定還在連璧的手中。而今晚,救他出來是最好的時機。”

諸葛玥蹙起眉,“你怎麼能確定魁久一定被抓了?不是沒有人給你送竹簡嗎?”

景陽淡淡道,“猜的。”

“……”諸葛玥一噎,猜的還說得這麼自信!

景陽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的猜測,一定不會錯。”

諸葛玥小聲嘀咕道:“怪不得魁久那麼快便對你心服口服,原來你幫他解決了西風堂的追殺又幫他解了毒。不過我們要怎麼救他?如果我是連璧,一定不會將魁久帶在身邊。”

“所以你不是連璧,”景陽笑道:“魁久在西風堂可以說是絕無對手,能製住他的,隻有連璧。連璧抓住了魁久,卻不會將他就地解決,一定會帶回西鳳堂當著所有人的麵懲罰他,以儆效尤。而這一路上,最保險的就是將魁久放在他的身邊。”

景陽雙指扣了扣桌子,“今晚,他一定會在船上。”

“就算是如你所說,連璧也沒必要連一個聚會也將他帶在身邊。”

“那是因為,過了今晚,連璧接下來會走水路。如果連璧不出意外,今晚我們離開之後他便會從水路回西風堂。”

是夜,景陽諸葛玥,帶著諸葛林,如約而至。

乾江之上,一艘墜滿了彩色絲帶的三層樓船悠悠然漂浮其上。樓船上燈火通明,四下皆敞亮,江麵上微風拂過,一眾彩帶飄飛起舞,將樓船點綴得五彩斑斕。

乾江算是一條比較大的江河,從雪山上出發,經雲啼風周雪謨,橫穿整個大曆。即便現在是夜晚,遙遙望去,一望無際的江水在星光下泛起粼粼的波光。

乾江邊上彙聚了許多的墨城人,熙熙攘攘,皆點著燈籠在此處放花燈。在江的兩邊,更擺了一長串的小攤販,專門出售花燈。

諸葛玥記得以往放花燈都在寒風凜冽的冬日,不由得問道:“現在正值夏日,怎麼也有放花燈的習俗?”

景陽解釋道:“墨城以書房四寶出名,又以硯墨最盛,放花燈能彰顯墨城的特色,所以這裏每月十五都會放花燈,用以吸引過往的客人。”

墨城的花燈確實與眾不同。製作花燈的紙張就有十來餘種,有薄的有厚的,有看起來精致的也有感覺上粗放的,每一個花燈上麵的繪畫也格外的富有墨城的特色,那就是注重古樸幹練,畫風簡單卻有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