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我明天早上就去和我那哥們兒說一聲,到時候多塞兩包好煙的事,秦哥你要是覺得哪裏幹的不順心就直接和我說,我還可以給你另外再找……”
“謝了,丁冬。”
“沒事沒事,你可是我哥,我還能不幫自己大哥嘛!”
心地善良,對人真誠的小青年一笑起來眼睛裏都仿佛帶著能燙傷人的光,眼睛泛著灰的男人見狀扯了扯嘴角也沒再多說什麼,兩人隨後又繼續聊了幾句別的。
飯後,秦艽照例是主動站起來又幫他把吃幹淨的麵碗給拿去洗了。
對此崔丁東自然又是一番感激涕零的鬼哭狼嚎,就差沒讚美自家賢惠的秦哥是觀音轉世了。
而所幸直接無視了這小子吵得要死的聲音,把剩下的家務都給弄完之後才回小閣樓上的秦艽先是點了根煙夾在細瘦的手指上漫不經心地抽了幾口,又在聽到外頭傳來幾聲流浪狗驚慌的叫聲之後忽然察覺到了地板底下來的異物蠕動的聲音。
“滾。”
秦艽的忽然出聲嚇得地板下麵的怪物瞬間就驚慌失措地爬遠了,與此同時,伴隨著這無名怪物的離開,樓下崔丁東那沒心沒肺的呼嚕聲也重新開始恢複正常的頻率。
雖然這對神經極端敏感,幾乎忍受不了外界一點雜聲的秦艽來說又是一種另一種的困擾,但他還是在麵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幾分鍾後,翻身起來從床底下把之前出獄時隨身帶著的那隻黑包給拿了出來。
黑包裏東西其實不多,夾層拉鏈都壞了的小口袋裏隻裝著他的身份證件和一張半舊的銀/行/卡,除此之外,裏麵隻有一把不知道是開什麼東西的鑰匙,幾個沾著灰塵的五角硬幣和一張泛著黃的照片。
照片裏依稀是一家人親親熱熱地站在一起,但比較怪異的是,除了站在邊上的一個看不清麵目少年的臉,其他幾個人的麵孔都被人用剪刀都惡狠狠給戳穿了。
“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別再回來了……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吧……這裏不是你的家……求你趕緊走吧……”
一直到現在,耳邊還仿佛徘徊著那充斥著驚慌與畏懼情緒的哭喊聲,隔著那一層遙遠到似乎已經失去真實感的記憶,從剛剛起就捏著照片一角出神的秦艽也順手抖了抖手指上夾著的香煙。
輕飄飄的煙灰落在地上,隨便亮了兩下就滅了。
微弱的火光隱約照亮了床底,同樣也照亮了先前被活生生撥皮拆骨,隻剩下一個血糊糊頭顱的母串屍體。
這個夜晚依舊很漫長,隔壁三/俗狗血的深夜檔還在繼續的放。
而就在他一語不發地坐在黑暗中繼續抽著煙,同時聽著崔丁東這仿佛要打到下個世紀的呼嚕聲時,旁邊整理的很幹淨,幾乎看不到一點灰塵的床頭櫃上卻傳來了他那隻二手翻新機的輕微震動聲。
再等秦艽拿起來一看,他就看見一個陌生的號碼和兩條未讀短信顯示在了手機屏幕上。
【你這周末有空嗎。】
【我是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