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廖飛雲這擠兌死人不償命的破嘴弄得臉都漲紅了起來,孫莊雖然心裏有點露怯,卻還是勉強壯起膽子又衝自己師傅來一句道,
“不……不是,我之前是在看那人,就那邊站著的那個男的……師傅,你看你看……”
被孫莊這麼鬼鬼祟祟的一指,廖飛雲也順勢往正靠在前麵警車旁邊,看上去似乎在低頭發短信的秦艽多看了兩眼,可左看右看也沒覺得什麼這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一臉茫然的廖飛雲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像是勉強回想了起來似的來了一句。
“啊,是剛剛在裏頭給咱們錄筆錄那個?”
“對……對啊,師傅,您這臉盲症怎麼越來越嚴重了,您不是才和人家在裏麵說過話麼……”
“滾!說誰臉盲症呢,他是劉亦菲啊我還能過目不忘!”
這對不靠譜的師徒這麼三兩句話間就又跑題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孫莊對自己師傅這常年掛在嘴邊的直男審美也不想評價了,隻能悄悄心想這人是不像劉亦菲,可他看著比彭於晏還帥啊我就不能多看兩眼啊。
但話到嘴邊,到底記著自己公務員身份的小孫警官還是強行一臉正經地嚴肅開口道,
“那個師傅,我覺得吧,這個人好像有點可疑。”
“恩?”
“……您沒注意到嗎?之前他看見那屍體的時候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周圍那幾個女的可都被活活嚇吐了啊,他又不是幹咱們這行的天天能碰到怪事,怎麼就這麼若無其事的?而且那半熟不熟的人頭被咱們從鍋裏拽上來的時候,我總覺得他盯著那口鍋的眼神都好像怪怪的,反正看著不像是在害怕……”
孫莊的話聽著似乎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但現在屍檢報告和現場監控錄像還沒調出來呢,廖飛雲也不好隨意就附和這小子的話。
畢竟人家萬一就是天生膽大,他們也不好隨便瞎冤枉人,更何況從今晚在現場的這些人的口供來看,明明是那個叫林青萍的女工嫌疑更大些,反倒是這個叫秦艽的,是和其他幾個員工一起聽到聲音過去的,基本不具備作案時間。
不過有時候一件案子的調查也不能隻看表麵,得從多方麵取證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突破口,所以仔細想了想,廖飛雲忽然就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又在往孫莊跟前湊了湊之後賊兮兮地開口道,
“你,待會兒過去和那人要個電話。”
“啊,哎喲,師傅,這……這好像不太好吧……”
“你臉紅個毛啊!你一個大男人去要他還能誤會你怎麼的?叫你去你就去,就說要他之後幫忙協助辦案,他不配合你就把你兜裏的警/官/證亮給他看,我去那邊再看看那個林青萍,你給我趕緊的過去,別整天磨磨唧唧的……”
說完這話,和原始人一樣野蠻不講道理的廖飛雲就直接走了,之前佯裝不情願的孫莊目送著自己師傅離開,轉頭就從警服裏掏了個哆啦A夢的小鏡子出來給自己照了照,又屁顛屁顛地跑秦艽麵前去假模假樣地要電話順便取證了。
碰巧這時,秦艽也把回晉衡的短信給發了,所以等他一抬起頭,就看見剛剛和自己說過話的小警察正和黑貓警長似的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
“有事?”
“有,就,能方便給我個電話嗎哥們兒?我們……我們大隊長說接下來可能要單獨找你問些事,你要是有微信什麼的也成……”
自從出社會之後,都多少年沒看見過長得像樣點的男人了,雖說當年念警校的時候更多的是衝著盤兩條順的師兄們去的,可孫莊真來了自己單位工作之後才知道,幹他們這行的到底還是他師父那種不解風情的糙老爺們比較兒多。
所以好不容易今天碰上個身材長相都很正點,哪怕穿著這麼又矬又土的衣服都掩蓋不了氣質的帥哥,這有色心沒色膽的小兄弟自然是有點磕巴。
而見麵前足足比他要高出一個頭的秦艽表現地很配合地就要掏出手機就要給他報號碼,到底還記得師傅交代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孫莊裝得挺隨意就開口問道,
“話說,平時這死者和大家的關係都怎麼樣啊?你和他有過什麼私底下的接觸嗎?”
“他和所有人的關係都不怎麼樣,但是能和他關係差到想下手殺了他的人肯定不是很多,我和他沒有太多直接接觸,我是剛來的,半個月前才到這兒工作。”
“啊,是這樣啊,那你肯定是知道的不是不多,不過能幹出這種事的人也夠變態的,我是幹這行的呢我都沒見過有幾個敢下這種狠手的呢……哦,對了,剛剛那姑娘現在已經好多了,你是不是和她說什麼了啊,我們後來再和她說話她和之前的反應一點都不一樣了……”
因為孫莊明顯在試探著什麼的語氣而抬起了頭,秦艽挑挑眉一時間沒吭聲,心裏也清楚是剛剛自己一時無聊多管了次閑事讓這小警察盯上自己了,所以他所幸低下頭翹起嘴角,又壓低聲音故意用一副挺讓人臉紅心跳的口氣往孫莊耳邊一湊就狡詐地轉移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