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衣服剛準備關上麵前儲物櫃的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 秦艽聞言一抬起頭, 便聽上一個班次的某位同事衝他來了句, 靠近下午的時候, 有個年紀大概五十歲上下, 看上去身體很不好的中年婦女來找過自己。
“恩, 我認識她是誰, 她說什麼了?”
“額,好像也沒說什麼,就口氣不太好地說了幾句什麼自從上次之後, 你都不接她的電話,所以她來看看你,想讓你什麼時候去家裏吃飯什麼的……秦哥, 是你親戚啊?”
“不是, 怎麼了?”
“哦,也沒什麼, 就我看她脖子裏好像有被什麼東西勒過的印跡, 還拿絲巾遮住呢……估計, 唔, 我也說不太好, 就是那模樣看著怪可憐的……”
“我知道了, 謝謝。”
“沒事沒事,話帶到了我就先下班了,秦哥我走了啊。”
話說完, 這熱心腸的同事就拿上自己的東西衝他招招手關上門走了, 秦艽見人走了之後才轉過身拿出櫃子裏的手機,之後又低頭打開往上麵看了一眼。
見上麵果然如之前一個多月一樣充斥著來自同一個人的未接短信和電話,秦艽的心裏卻壓根連點開看看是什麼內容的欲望都沒有,可是即便沒有打開,他卻依舊能一眼看到最新的那條上麵,那仿佛哭求控訴和質問他的一大段話。
【阿艽,你為什麼最近都不理阿姨了?是阿姨哪裏做的不對讓你覺得不高興嗎?我馬上就改好不好,你這兩天能不能什麼時候來看看我,你這樣一陣冷一陣熱的阿姨真的受不了,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該馬上去死,我真的有點快活不下去了……】
精神處於崩潰邊緣的女人說出來的話相當驚悚,要是一般人看見怎麼著也得給她回個電話確認一下她現在怎麼樣了。
隻可惜她此刻麵對的人恰恰就是這麼鐵石心腸,甚至可以說全無一點正常人類的同情與憐憫之心。
而直截了當地就將手裏的所有通信記錄全部刪掉,眼底泛著灰的秦艽先是轉轉眼珠子麵無表情地想了會兒事,隨後才把自己的手機漫不經心地給扔了回去。
等和沒事人一樣把自己的襯衫衣領對著鏡子像強迫症似的來回整理了一下,確認沒什麼問題後他這才如平常一樣走出去地來在酒吧吧台邊開始上他的晚班,並在清吧舒適的暈黃燈光和舒緩的後搖音樂裏和各種來往的酒客們聊起天,調起酒來。
“喲,等你人過來上班可真不容易,我都在那邊吃了兩盤西瓜子了,給我來杯午夜迷情推薦款唄秦台柱,哦不對,現在不應該叫你台柱了,應該叫你晉家大少奶——哎喲哎喲,好好說話別動手嗷嗷嗷酸死我啦——”
孫莊這個脫了警服就一點不像人民警察的貨今天居然也在這兒,鑒於這是他老同學的場子,所以他幾乎熟門熟路地往吧台邊一坐,接著就撐著頭和麵前秦艽嬉皮笑臉地說起話來。
可惜,低頭給他拿預調雞尾酒出來的秦艽似乎也早已經熟悉了他這種送上門找抽的行為,還沒等他說完就頭也沒抬直接塞了塊剛切好的鮮檸檬到他嘴裏,並成功阻止了孫莊接下來那些胡言亂語的話。
“以後別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了,他不喜歡和別人隨便開玩笑。”
“嘶,瞧你這護短的……唉,我就說你之前怎麼成天神神秘秘的,原來還真是個一點說不得的人……”
“沒什麼說不得,隻是沒那個必要,你最好也當自己那天其實什麼都沒看見,不用我再說別的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能那麼沒腦子麼真是……可我聽說晉家好像就這麼一個幾代單傳的大少爺呢,你現在真和他好上了,那他家裏現在知道你們倆在一塊的事嗎?他爺爺有沒有拿兩億的支票砸你臉上讓你離開他孫子?有沒有雇幾個彪形大漢把你綁了威脅他孫子和你分手?要是出了這種情節惡劣的事,你到可一定要報警或者找我啊,畢竟這拯救廣大人民於水火之中就是我的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