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就是那個叫黃慧茹的?”
“恩, 照著你給的線索把前麵兩個受害人的身邊人查了個遍, 又讓我徒弟畫了像對比了一下, 應該就是這女的沒跑了……不過她因為事故毀容的事好像真不是很多人都知道, 現在家裏也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活人呆著了, 聽她鄰居說她人已經一周沒回家了。”
“陸終後人命中帶火, 隻要她還逗留在人間,她就跑不掉……你今天晚上自己沒安排嗎?”
“唔,本來是說要相親去啊, 但我和我六姨推了說要和朋友唱K……總不能說大晚上和你出來抓妖怪了吧……”
一起蹲在城北大廈黑暗的電梯間裏檢查著晉衡之前布下的法陣,廖飛雲嘴裏含糊地咬著個照明用的手電筒,來回說話晃動自己那顆大腦袋的時候, 手電筒的強光就在晉衡眼睛上掃來掃去的。
可晉衡的視網膜本來就比一般人要來得脆弱, 所以沒被掃兩下就紅著眼睛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而廖飛雲見狀也是一愣,先是趕緊來了句哎喲哎喲抱歉抱歉啊我錯了, 又把手電筒丟下衝著兩人的手, 等給皺著眉閉著眼睛的晉衡抽了好幾張紙巾才繼續起兩人之前的對話。
“你這眼睛還是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去好好看看吧晉衡, 我怎麼感覺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看不好, 隻能這麼耗著……拿著繩子這頭。”
把係在鐵鎖上方的繩子一頭飛快地拆下來又扔給了身後的廖飛雲, 晉衡站起來擦擦站滿黑色油汙的手掌, 這才抬抬下巴示意廖飛雲自己開始往手腕上繞繩子。
而壓根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的廖飛雲見狀也隻能點點頭,接著蹲在地上就和大馬猴似的把這把粗繩子繞呀繞的往麵前大把大把地收。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看著不長的一段繩子卻愣是越收越看不到盡頭, 而等他茫然地問了句晉衡繩子另一頭去哪兒, 這麵癱的家夥才慢吞吞地回了句,跟著那個放火的跑了。
“額,這繩子還自己長腿了啊?”
“嘖,無知小輩,萬物有靈,繩子他當然也有自己的靈性,咱們中國最早的祈雨術就是一種叫做*解股的咒術,你手上這根繩子可是我當年掛在晉衡他爺爺搖籃上頭養了三十年才養出靈性的,好好給我繞,讓你繩子爺爺帶你們早點去抓那個沒素質四處瞎放火的臭丫頭……”
忽然在電梯間上方冒出來的蒼老聲音把廖飛雲嚇了一跳,等他一抬頭就看到自己頭頂半空蹲了個毛色雪白,兩隻眼睛在黑暗中比探照燈還亮的老貓,一對上眼還立馬一臉不耐煩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誒……喲,耳朵老爺您今天也來了啊。”
“老人家睡得晚,出來看看你們成天都在弄些什麼,說起來你們倆上次幹的那叫什麼事,讓個妖裏妖氣的小神經病就給耍了,晉衡人傻又好騙,你比他還傻是不是……”
就知道這成天囉囉嗦嗦的老貓咪得拿這件事訓他們,人傻又好騙的晉衡和比晉衡還傻廖飛雲一時間都沒敢吭聲,就這麼老老實實地閉上嘴蹲在地上拆繩子的拆繩子,繞繩子的繞繩子,看著就和在比誰更像啞巴似的,表現的相當聽話懂事。
而當廖飛雲的腳底下終於全是一團彎彎繞繞的繩子時,繩子的那頭終於說是完全繃直或者說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什麼了。
見狀的晉衡直接飛快地拿了把剪刀出來把前麵多餘的繩子都給剪了,又彎下腰把繩子的這頭給重新打了個結係在了廖飛雲的腳上,等廖飛雲在晉衡的示意下一臉疑惑地朝地麵跺了幾下腳,那根剛剛明明還在的繩子忽然就一個重影一閃消失在了他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