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這段對話,趙氏和晉衡之間也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待天空上方的八駕馬車順著廖飛雲腳上那些尋常人看不見的繩子一路通往他們的目的地——市第二醫院燒傷科大樓,趙氏才在最後語重心長地針對一開始的話題補充了一句話。
“那件事我有空再和那些骨頭都生鏽了老家夥們說說吧,你自己先做好準備,那祟潮一來,你可是第一個就要被迫擋在前頭的人,總之還是要辛苦你了,守住這人間各家各戶的太平,本不是你必須的責任,說到底你也還年輕,是我們這些做老的一直難為你了……晉衡。”
說完這些,又歎了口氣的趙氏就隨手打開身後的馬車門讓裏頭七暈八素的廖飛雲和老耳朵一起出來,折騰了好幾分鍾,順著住院樓窗戶進去的二人一貓目送著馬車走了才一起往燒傷大樓裏去。
不過既然都已經到這兒來了,那個所謂的祝融後人的目的也變得明顯了很多。
而讓被腳上的繩子爺爺帶著走的廖飛雲一瘸一拐地在前頭,自己則拄著拐杖緩步走在後頭,略微往前走了幾步。
在馬車上就已經帶上自己那麵無常鬼麵具的晉衡在某個轉角忽然將警覺的視線轉向黑漆漆的走廊盡頭,隨後又趕緊示意廖飛雲和老耳朵都躲到一邊的牆角去。
“怎,怎麼了?”
“噓——”
一時間沒有立刻出聲,隻是拿手指放在嘴唇讓他先別說話,晉衡和趴在他肩膀上的老耳朵一起皺著眉麵露探究地看向眼前的走廊,果不其然在四五秒後就看到一個頭上身上都裹著黑色絲巾的瘦弱身影慢慢地從黑暗中一點點走了過來。
隻是她的每一步好像都踏得異常痛苦,不時還要從嗓子裏發出嗆人的火星子味道和咳嗽聲。
而捂著布滿燒傷疤痕的嘴扶著牆勉強喘了幾口氣,因為最後一次縱火殺人失敗而強行反噬的光頭女人才勉強的直起了腰,又眼神怨毒地看向了遠處的那個屬於李天帥的病房。
“燒死你……燒死你……隻有你們都和我變得一樣了……你會……理解我的痛苦……不然,你隻會和那些惡心的人一樣……背地裏地使勁的嘲笑我……嘲笑我的人都應該去死……一個是死,兩個是死,三個也是死,你們都應該統統去死……嗬嗬……”
嘴裏念念有詞著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因為家中火災事故而在半個月前不幸毀了容的光頭女人這般猙獰的笑了笑,又帶著一身都快燒到天花板上的恐怖火星子往那位李天帥大明星的病房邁過去。
目瞪口呆的廖飛雲見狀趕緊拿眼神詢問了一下晉衡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而眼神狡詐的老耳朵隻是無聲地低下頭拿老貓爪子示意了一下他的腳,又咧開嘴抖抖胡子道,
“抬——抬——腳——”
老耳朵這麼一說,廖飛雲這貨立刻眼睛就亮了,本來準備直接出去抓人的晉衡見狀無奈地靠著牆也沒阻止,接著就眼看著這兩個看著才像一對爺孫倆的無聊家夥一起倒數一二三同時抬腳,又把外麵的那個本來就走的很艱難,看上去很火辣的祝融後人黃慧茹小姐給一下子四腳八叉的……絆倒在走廊的地上了。
“啊啊啊——哪來的繩子!!哪來的繩子!!!”
廖飛雲/老耳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