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到最後,自覺完全是為他考慮才會說出這種話的廖飛雲也有些不由自主地動了氣,畢竟當年晉淑不幸慘死在祟手中的巨大陰影至今還徘徊在彼此的心頭,哪怕他們倆都曾經努力想要淡忘,卻至今鬱結在心底,難以解開。
而很清楚廖飛雲之所以會這麼說其實也是為自己著想,性格一向固執的晉衡一時間也沒有開口,隻是皺著眉抿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衝廖飛雲開口道,
“……不管你究竟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幫他隱瞞過任何事,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久,今天特意找你過來也是想和底說清楚,我不指望能在這件事說服你什麼,可當初殺了晉淑和父母的人並不是他,我不可能連這種事都要平白無故地怪罪到他身上……而且他當初剛來家裏的時候,其實根本也不清楚我是誰,不然他就不可能在之後我們身份揭穿的時候,表現的比我還慌了手腳……”
“……可,可是?!”
“是,我當初的確是和你說過人和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事實也證明我之後並沒有做到,如果你要因此怪罪我,覺得我幹了件出爾反爾的事,我也無話可說……可我現在真的隻想給他一個機會,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哪怕今後出現任何後果,我都自己一律承擔,絕不對給別人添一點麻煩。”
晉衡這種明擺著就是在偏袒某人的護短行為讓廖飛雲頓時心情更有些暴躁了,再一想到之前完全不清楚情況的自己還和傻子似的使勁幫忙撮合他們倆,不停地給那個來路不明的王八蛋說好話,還勸晉衡好好珍惜他,別鬧什麼別扭,廖飛雲這憋在肚子裏的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強忍了半天還是幹脆別開眼又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道,
“行!行!你說的對!你說的都有道理!我以後再也不和你說這些掃興的話了行吧?你就好自為之吧!反正他究竟是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我也根本不了解!和他準備一塊過的也不是我!有些二十好幾歲的人了,硬是昏了頭要和那些妖魔鬼怪的混到一塊去我還能攔著嗎!但我這話今天也撂在這兒了,如果以後你真認定了他,那下次再遇上這種事你也別找我了!我生平最惡心那幫祟啊碗的,反正我每次除了拖後腿也幫不了你什麼!最後一次!去那個三身國!就這麼著!行嗎!”
衝晉衡嚷嚷完這番話就鐵青著臉往外走,明顯一秒也不想在這兒多呆的廖飛雲說完就打算直接走人,他一時間沒有去注意身後晉衡臉上的表情,隻是怒氣衝衝地就從晉衡家一路出來往小區門口走就準備去拿自己的車。
可還沒走幾步,他就看到自己的車旁邊遠遠地站著個眼熟的身影,而一對上彼此均有些古怪的視線,某個姓秦名艽的家夥就一臉惡心不死人的詭異表情夾著隻煙衝他晃了晃。
“來一根,廖警官?”
“滾!”
“恩?怎麼忽然就這麼生氣?晉衡剛剛在家裏怎麼和你說的?他聽從你的勸告把我這個該死的祟趕出家門了嗎?還是說他看上去很固執,無論你怎麼說都要和我這個祟一條道走到黑?”
“……”
因為秦艽的話而臉色難看地陰沉下了兩,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混蛋在自己麵前說著些惡意至極的話,終於明白他剛剛為什麼那麼輕易就願意離開的廖飛雲一方麵兩個拳頭都在咯吱咯吱地癢,一方麵還是忍著心裏的怒氣等著這陰險至極的家夥趕緊說完趕緊滾蛋。
偏偏秦艽這家夥看上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隻是見四下無人才故意走近了些臉色鐵青的廖飛雲,又俯下身用比廖飛雲恐怖陰森數倍的眼神扯扯嘴角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這次這件事過去之後,你最好永永遠遠地離晉衡遠一點……說實話,我有時候真的很討厭像你這樣自詡出發點正確,還特別喜歡對別人的事情指手畫腳的人,在你眼裏,你也許認為自己這樣的行為就是在關心自己的朋友……可你表達自己情緒的方式永遠都是像個沒腦子的猿人一樣對著自己的好朋友野蠻地大吼大叫,蠢得根本無可救藥,也難怪我能這麼容易就猜透了你的想法,因為隻要是稍微帶點腦子的人,都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