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身姓師?你的意思不會是……你……之前一直都是……”
“就是你理解的這樣。”
廖飛雲:“……”
“和秦艽正式認識之前我確實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什麼多餘的關係,所以作為一個姓師這麼多年來,我始終學會的也就隻能是這些最基礎的皮毛……這也就是老耳朵之前為什麼一定想方設法讓我在二十三歲前找個人結婚成家的真實原因,因為隻要再晚上半年,我很有可能就永遠就隻能做個童身姓師,甚至一輩子隻能像很多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活在老祖宗的庇佑和照顧下,無法真正地觸及後麵的那些更長遠的事情。”
這麼神奇又尷尬的事情被晉衡一本正經的和自己解釋了一下居然也沒有十分讓人難以理解。
因為整件事真正總結一下,其實就是晉衡如果二十三歲之前不結婚就一輩子成不了真正的姓師,所以他家老祖宗心裏急,秦艽如果不和二十三之前的晉衡結婚就一輩子找不回龍角,所以他家老祖宗心裏也急,於是他們就這樣認識了,假結婚了,最後還開始假戲真做了。
而總算明白他從剛剛開始就那麼淡定是怎麼回事的廖飛雲也沒興趣去搞懂那些晦澀難懂的舊時傳統民間風俗,隻是一臉遲疑地衝著咱們這位剛剛從童身姓師進化為已婚婦男的晉姓師就追問了一句那跑了的二重身該怎麼辦啊,總不能讓它就這麼跑了吧。
而看出他明顯還在愧疚於自己一時不慎放跑二重身的事,示意他盡管放寬心的晉衡也沒有特別著急地回答,隻是低下頭往自己的袖子摸了摸,又在將一本類似古代圖畫書的東西掏出來翻開後,又無視廖飛雲瞬間變得有些奇怪的臉色淡淡開口道,
“《龍母辭》,我讓石小光另外幫我去馮至春家裏找出來的,它被放在一張秦艽還沒離開他們家時留下的四人合照後麵,那張照片我曾經同樣也在秦艽隨身帶著的那個黑包裏見過……我先前不知道馮至春身份的時候還不確定,但現在看來,這本書應該也是祖龍當初交給馮至春的,同時上麵詳細記載了發生在堯舜時代末期大禹治水的故事,但馮至春或許因為某些原因在試圖逃避開自己曾經為蛇的這件事,所以從沒有發現過裏麵的真實內容,而這本《龍母辭》正是之前……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那扇姒氏的‘門’。”
“……”
臉上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絲震驚錯愕和難以置信,看著廖飛雲一臉驚恐地盯著自己手上的那本貌似不起眼的書看,麵無表情的晉衡也沒有絲毫的停頓,隻將龍母辭隨手合上丟到差點沒了慘叫起來的他的手裏又開口接著道,
“不用看了,我之前已經用在三身國拿到的那把姒氏的門鑰匙嚐試著打開過了,裏麵除了一尊奇怪的龍母像和一扇已經空了的門,暫時什麼東西都沒有,更不會出現類似三身女王那樣危險的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都沒有?這……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門裏麵本來關著的東西跑出來了,當然也就什麼也沒有了。”
“……都跑出來了?難道說……”
“恩,先是二重身,後是秦玄,或者說這兩者先後逃出原本就有莫大的關係,先前它莫名其妙地跟著長鳴回家,我就覺得它有點奇怪,因為它對秦玄的事情明顯了如指掌,所以我曾經懷疑過它和秦玄本人有什麼關係,但是後來我去找過姒氏後人,卻發現相比起秦玄,它和另一個與秦玄密切相關的人說不定脫不了幹係,這也就解釋了它為什麼明明很了解秦艽作為蛟龍的某些事,又表現出一副對龍很忌憚小心的樣子,不過這一點……還等待我找到它後親自去問。”
“那你能確定它在哪兒嗎?”
“它在你昏睡之後忽然消失在牆裏,我家的門口也沒有任何留下的腳印,不出意外就是悄悄從牆中的另外一條路去了祟界,人間的大雨至今未停,我們暫時也找不到傳說中的大禹來治一次水,所以這趟隻能親自去一趟祟界,先抓住二重身,解決秦玄龍骨的遺留問題,石小光那邊我已經和他提前說好了,他這次會和我們一起過去,其他事情,就等這次這件事徹底解決完我再去另外去辦。”
這一番深入的分析自然是引得廖飛雲露出了些許讚同的表情,而趕緊嚴肅地沉下臉點點頭又有些止不住疑惑地問了句另外一件事,你接下來難道還要去辦什麼的事,始終垂眸不語的他大舅這才將白無常麵具覆蓋在自己英俊蒼白的臉上,又在拍了拍肩上的白羽大氅才一臉淡定地抬起淡色的眸子輕輕回答道,
“去接我家赤水龍王堂堂正正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