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當口,那邊顯得格外沉默不愛說話的少年秦艽已經快把自己該幹的事幹完了,等抬起眼睛掃視了一圈麵前的這幫人後,他這才轉了轉灰色的眼珠子又低下頭動了動自己受傷的手指。
【這裏是時間的某一個出口,我不知道你們究竟從將來的哪個時間段來的,但活人在這裏呆的越久,喪命的風險就越大。】
【時間正在阻止我和你們發生交流,如果你們要和我說話,就在地上寫了再快速擦掉,但絕對不要和我詳細地說一些關於將來的事,不然我們就真的走不出去了,另外,這是給你們的報酬,我從不欠別人的。】
歪著頭快速地在地上寫了這麼一大段話,麵頰和額頭上都是血漬和傷口的秦艽先是顯得格外強迫症地清洗了一下自己弄髒的手,又在迅速地將那隻祟拔幹淨皮毛後才冷著臉在先前架起的火堆旁就把那隻長相奇怪的祟給隨手處理了。
而之前跑了那麼遠,確實現在肚子有點餓了的廖飛雲和石小光見狀也傻眼了,等隨後親手接過秦艽給他們遞過來的食物之後才麵麵相覷地小心嚐了一口。
“……靠……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好吃……”
先前其實還存著一點這玩意兒究竟能不能吃的疑問,表情明顯被震撼到的廖飛雲抬起眼睛看了眼不遠處垂著眸一聲不吭的少年秦艽,卻隻看到了他傷痕累累的半張臉和落寞陰鬱的眼睛。
而不知為何心裏忽然就有了絲古怪的感覺,看著這個性格和行為模式有些熟悉,但更多的反而有些陌生的少年秦艽在給母狨和西北城主也格外耐心地分肉的同時,一臉複雜的廖飛雲摸了摸鼻子順手也在地上回了一句話。
【謝謝你啊,真的很好吃,你……你自己怎麼不吃啊?】
【我不能吃人類的東西,味道再好也不能碰。】
【哦……哦,不好意思……話說,你身上的傷好點沒有?我們之前也沒來得及幫你處理好?】
【我是祟,這種傷本就是常有的事,而且我並不是因為摔傷才變成這樣的,和你們更不可能有什麼關係。】
【……那是怎麼回事?】
【我討厭一家人,所以把他們殺光了,然後我假惺惺地瞞著所有人想裝作不是我的幹的,但是最後還是被識破了,所有人都說我做的不對,就連自稱是我朋友的某個白癡都說我是心術不正,自作自受,我覺得他們很煩,所以幹脆把自己的心挖出來還給那一家人了,然後就莫名其妙掉到這兒來了。】
【……】
尷尬緊張又因為時間的監視而注定充滿局限性的對話到這裏仿佛就結束了,低著頭獨自靠在洞口附近的秦艽沒有再說話,但是石小光和廖飛雲還是覺得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而對於他口中說的這些也沒辦法做出一個合理的回應,一直以來其實都很難將秦艽當做壞人的石小光無奈地垂下眸,最終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不過注意到他的視線似乎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奇怪地落在不遠處在那兒扯裙子玩的母狨身上,有心想改變一下談話氣氛的石小光也幹脆順著這個話題問了一句,而聞言的少年秦艽隻是麵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又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她和我養的那隻狨看上去有點像。】
【……誒?】
【不過那隻現在還被寄放在那個白癡那裏,看上去好像也沒有這隻這麼臭美,這麼不講衛生。】
【……】
很想回一句這還不是被你自己後來把她養成現在這麼臭美,這麼不講衛生的,廖飛雲一臉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到底也沒有出口打擊晉衡家這位看上去好像和後來還真的不太一樣的少年秦祟君。
而並沒有注意到廖飛雲臉上奇怪的表情隻又拿餘光又瞄了眼一旁埋頭吃肉的西北城主,疑問地皺了皺眉的小秦祟君隨之又顯得有些匪夷所思地忽然來了一句。
【話說,是哪個變態把那頭呆頭呆腦的豕用鏈子捆成這樣,還不給他飯吃的,腦子有問題嗎?】
西北城主:“……”
廖飛雲:“……”
石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