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赤水龍宮,籠罩在煙青色的湖底礁石和苔蘚之中。
四周煙霧繚繞,彌漫著淫/靡香味的金色龍池深處,麵容美豔,身段婀娜的鮫女們正搖晃著尾巴小心從龍池外遊入,又低眉順眼地捧著換洗衣服守在龍池外深處。
身體一進入溫水中就恢複了原形,滿後背都是刺青和龍鱗的秦艽閉著眼睛麵無表情地像斑斕條劇毒的蛇一般趴伏在濕漉漉的龍池旁邊。
等揮揮手示意青色紗帳外那些鮫女都先行離開後,麵容陰鬱蒼白眉梢帶著絲絲情/欲氣息的男人才眯著眼睛懶洋洋地將下巴挨著身旁冰涼刺骨的池壁。
又在這相對私密潮濕的空間裏,仿佛早已按捺不住地將自己同樣常年沒什麼正常溫度的手落到溫水裏頭屬於自己身體的某個炙/熱的部位,又在腦海中浮想聯翩地盡情幻想著走之前的那個抓公雞郎晚上某個白發青年是怎麼一臉焦急地抓著他的這隻手衝自己開口道,
“別動,抓著我的手!”
現在想來,白發青年的那隻手似乎很暖很燙,帶著明顯的力量感和對他人不摻任何雜質的保護欲,就和現在水下正緩慢地動作取悅他的那隻手一樣,讓舒服爽快到閉上眼睛一句話都不想說的秦艽整個人都有些止不住瘋癲偏執甚至為其淫/聲/呻/吟起來。
“晉……晉……鎖陽……”
而一旦陷入這種對他而言其實十分少見的身體抑製不住動/情時刻,離開東山的這些天確確實實很累很忙,也很想很想某人的秦龍君就這樣躲起來一個人放縱享受了片刻,直到他懶洋洋地終於靠著手和腦海中的幻想發泄完,他這才赤/身/裸/體地趴在龍池邊喘著氣稍稍盡了興。
期間,整個赤水龍宮上下好像就橫行介士一個人發現他人居然悄悄回來了,還在龍池這兒呆了一會兒。
而估摸著秦艽應該一會兒就得立刻回範村過新年去,所以這些天一直幫忙留在東山的橫行介士也算是相當盡忠職守將最近發生在範村和縣城的公雞郎事件後續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艽。
而對此,此刻已經身著青色鮫紗撐著頭躺在水下的赤水龍宮裏頭,瘦削蒼白卻充滿力量感的腹部和腰部線條在床榻旁煙青紗帳後若隱若現的秦艽卻隻是在勉強耐著性子聽完,這才好像壓根並不關心前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般抬抬眉毛古怪地問道,
“就這樣沒了?”
“額……沒了啊,您還想聽什麼。”
“你說我想聽什麼,除了處理公雞郎和豹女後續的事,晉鎖陽這兩天白天和晚上……還在幹些什麼。”
一聽這怪裏怪氣的話就瞬間尷尬地卡住了,橫行介士嘴角抽搐地看著自家表情詭異的龍君有偷/窺/癖好的變態似的假笑著盯著自己,瞬間就有點同情這兩天好不容易過上一點安生日子的晉姓師,而仔細琢磨了一下之後,橫行介士才這麼結結巴巴地開口回答道,
“額……白天就楊花小娘娘好像經常去範細家裏找他,他自己倒是偶爾會去山下……晚上就……和平時一樣地坐在窗口沒什麼特別地看書啊,寫字啊,偶爾好像幫村裏人做些旁的事,然後就……十點準時躺下睡覺啊……”
“哦,難道,他這兩天有沒有沒表現出什麼反常之處?”
“奇怪之處的?您……您是指哪方麵的反常之處啊?”
“……”
橫行介士這一臉呆頭呆腦的樣子讓眯著眼睛轉頭看向他的秦艽一瞬間隱約也有些不悅,但轉念再一想到以某人那樣死人一樣正經的性格即便真的有什麼也不會和外人輕易說起,更不可能失態到讓橫行介士都能輕易發現的地步。
所以想了想,再次回憶起那一晚兩個人抓住豹女時,有個人是如何忽然心急火燎地跑出來抓住他手的秦龍君還是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又在懶洋洋撐著頭把玩著手上的觸感柔軟滑膩,還帶著一股令人腹下發熱氣息的冰涼鮫紗才怪氣怪氣地眨眨眼睛笑起來,並勾勾手指主動啟發起麵前的橫行介士道,
“就比方說……有沒有做夢忽然叫我的名字?有沒有因為我不在茶不思飯不想了,你再仔細想想,我多給你兩次機會,老實說,有沒有,嗯?”
橫行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