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宇內心恍惚,感受著,或者說是旁觀著在內心深處,身體深處爆發的凶野狂潮,那種強烈的不甘與失望,那種自己最美好東西要被人拿走的空虛之感,完全的將肖天宇內心的所有情感與感官全部都給攫取而去。
經曆了多次的生死苦難與劫關的肖天宇,此時並不能夠將以往的經驗運用到自己現在的身上,經曆類似,但是程度卻不一般,對肖天宇來說,菊白涉間已經成為了肖天宇心中不能夠被人奪走的生活組成部分,那是柔軟的一片天地。
因梨乃故,因菱川故,更因菊白涉間故,肖天宇終於知道,菊白涉間就是菊白涉間,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替代品,不是可有可無的氣息,不可被剝奪。
因為能量不受抑製大爆發的緣故,血水不要命一般從肖天宇的身體之中向外流失著,但是如果肖天宇如果不想爆體而亡,或者說是不想走火入魔的話,那麼這未嚐不是一種方式。
天地一沙鷗,月白獨嚼喉。
肖天宇漠然旁觀著自己體內發生的事情,不肯稍稍的對自己體內的情勢進行絲毫的控製,為了控製內心深處的虛弱與柔弱,那麼隻能夠讓身體受一些苦楚了。
終於,這種巍峨不可輕言摧毀的大山自己倒下了。
烏雲萬裏,霹靂陣雷,電閃雷鳴,如同烏龍絞在一起形成的墨黑雲翳碎風而動,落下狂暴的氣息。
雨,頓時肆虐成災,像,肖天宇心中再也抑製不住的某些悶騷的情緒。
在車裏麵,肖天宇聽著來自遙遠國度的神曲,恬淡如風雲青煙的樂聲鑽入耳中。渾身如同染血,衣襟如血染旗幟般僵硬筆直,肖天宇已經受了內傷。
到了這座希望之城裏麵,肖天宇洗了一個澡,渾身上下虛弱的如同與濕婆大戰三百個回合一般。
疲勞空虛,無窮無盡,肖天宇看這潔白的就像是一幅畫的女孩子,此時的菊白涉間坐在輪椅上麵,盡管眼眸中偶爾會出現一抹靈動,但是失去的速度會更快,每當這抹虛幻的像真實一般的感情一閃而逝的時候,菊白涉間就會再次微微挑起癡笑的嘴角。
然後,口水就流了出來。
菊白涉間不但沒有絲毫好轉的可能,甚至於病情出現了惡化。
肖天宇搔著頭發,和人一起把菊白涉間放到自己的車後麵,這種不需要選擇的人生……人生啊。
肖天宇要把菊白涉間送回日國。
除此之外,肖天宇實在找不到其他事情派遣自己內心的那種狂躁,無時無刻不再蓄積壯大的戰意,不管受了多大的傷,因為菊白涉間這件事情,自己心中的真實情緒未掩飾,流露在外,便是有種嗜血的表情,兩旁不多的腮肉緊緊繃著,就像是這幾日,未曾有絲毫放鬆的神經。
肖天宇知道,大圈的人想殺自己,既然菊白涉間的爺爺來信了,在這個時候,那麼兩件事必然是聯係在一起的。
肖天宇知道自己的命很重要,因為還有更多的人占據著心頭那片天地。
無論前路何等凶險,肖天宇嘴角冷笑,一句“幹球”而已。
隻是受傷而已,隻是體內真氣傷到經脈而已,隻是身體處於最差的狀態而已,如此而已,凶意與殺戮意念堆積如山的肖天宇,心懷塊壘,不吐不快!
車行輾轉,千裏腳下,肖天宇車上在堆積殺意,萬裏青舟之上,望著碧意洗練沉凝的海洋,殺意仍在蓄積。飛機之上,天空橫圍有層雲疊嶂,突兀崛傲之意,肖天宇心中的殺意淤積如血,如病,如瘟疫,不悱不發,排闥而去,吹拂雲關!
肖天宇一步走,一步咳血,卻是身心皆傷,然麵部之上,冷漠與狠崛之意更加的明顯,突兀的兩道眉,成了闊大的殘劍。
街上的行人看到一個男人背著一個麵露癡呆之色的女孩子,雖然有些好奇,但是終究是不敢旁觀,就連肖天宇此時因為身上無意中外泄溢出來的殺意,都能止住所有人的好奇,讓人退避三舍。
肖天宇住旅店,有異鄉音樂響起,肖天宇抓住廚房原木方墩上的鐵刀砸飛出去,一下砸在散出音樂的大喇叭之上,如此不講理,不講道理的一擊,將喇叭磁石和線圈結構破壞,頓時將音樂完全消匿掉,但是旅店老板準備說點什麼。
看到了那個切入喇叭之中的豁亮菜刀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啞口無言,完全不想說任何話了。
“不喜歡,於是做了!”肖天宇冷冰冰的壓製著席卷全身的傷勢和殺意,即使這般辛苦額壓製,仍然讓旅店老板從話語之中,感受到了刀子一般鋒利的刺痛,擺擺手,屁滾尿流而去。
雖然沒有刻意的宣傳,但是鎮上來了一個凶惡家夥的傳言還是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