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建築的十幾分鍾裏,我走的很慢,基本上是一步一停,兩隻手更是在前方胡亂的劃拉著,跟一個盲人差不多,可走了一段之後,我就放心多了,雖然四下裏依然是漆黑一團,但前麵好像沒有什麼拐彎的地方,地上也沒有任何高低不平的起伏,更沒有諸如陷阱之類的東西,我隻需將腳步放慢一點,別使自己撞到頭就可以了。
過了一會兒,我幹脆閉上眼睛向前走,因為在這種一灘漆黑的地方,睜著眼睛反而不如閉上眼睛走的更放心,因為隻要有那兩隻瞳孔在,我就要分散一部分精力在他上麵,盡管它現在對我來說隻是兩個擺設,但如果將它放棄不用,反而會將更多的精力用在身體的感覺和兩隻耳朵上,在這裏,聽覺和觸覺遠比視覺要管用的多。
不知道白楓和陸華爬上山了嗎?如果他們也已經進入了這條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裏,不知道有沒有勇氣走進來?如果他們鼓著勇氣走了進來,不知道能不能發現我這種前進的小竅門?如果……
我一邊洋洋得意的想著這些,一邊毫不停頓的向前走。四周寂靜的死氣沉沉的,我甚至於連耳朵的聽覺都忽略的,就像是在熟睡中夢遊一樣,這給了我很多的遐想的空間和時間。
正在我想到當他們看到黑洞的盡頭沒有任何謎底,隻是一片空地,並為這個想法感到誌得意滿的時候,那種徹骨的恐懼感覺再一次從心底升了起來,並彌漫全身,但和上次一樣,當我停下腳步,並惶急的睜開眼睛往四下裏亂瞧的時候,這種感覺又煙消雲散了。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恐怕前麵等著我的不是所謂的報複的快意,而是真正的恐怖。
我站在當地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前進,如果這時候我和陸華兩人中間沒有白楓隔著,我一定會等他過來後再走,可是白楓的見異思遷,使我對這個曾經的刑警大隊長,現在的探險家充滿仇恨,我向來不願意與仇人站在一起,就算這樣做對我有益無害,我也不願意,何況這次,那就更不用說了。
但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又向前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四周突然有了亮光,這種亮光我沒看到來源於何處,但眼睛卻真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東西了。
這種亮光我感到有點熟悉,還有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使我印象深刻,我心裏突然一沉,終於醒悟到這種熟悉感覺來源於何處,是的,這和我前幾天做的那個噩夢是多麼的相似啊!
我猛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暗淡的如同夢幻的光影,在我麵前不遠的地方,有兩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僵硬的直立在那裏,或許是我的腳步聲驚擾了他們,這兩條人影慢慢轉過頭來,向我嘿嘿的發著冷笑,而在他們圍攏的中間位置,一條半米高的十字架直立著,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光暈。
其中一個人驚奇的瞧著我,用陰測測的聲音冷冰冰的說:“你終於來了,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