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邊就著清涼的河水勉強吞咽了幾口介川前天烤好的鮮魚——不過現在已經變成魚幹了,一邊閑聊起來。
“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發覺異常的動靜?”我喝了一口清水,開始了這個話題,並裝作毫不在意的掃了一眼羅西。
“哦?”介川很配合的發出了一聲疑問,但羅西卻像是根本沒聽見我的話一樣,不停地將魚片塞進嘴裏。
我十分認真的繼續著自己的話,雖然介川已經知道了我下麵要說什麼:“昨天半夜裏我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什麼動物的叫聲……”
“是的,”介川很快的接過了我的話頭,並且似有似無的向我擠了擠眼睛,“昨天後半夜確實有什麼生物出現在了河對岸,但可惜看不到它們長什麼樣子,我隻能看到無數雙能發出亮光的眼睛,像燈籠一樣密密麻麻的,當時嚇了我一跳,以為它們會遊過來攻擊我們呢,還好,它們隻是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就消失了。”
“羅西,你有沒有發覺?”我再一次將目標對準了羅西,想看看他到底什麼反應。
羅西向我們兩人瞥了一眼,將嘴裏的碎魚肉吞進肚裏,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前半夜一切正常,後半夜我睡著了,沒有聽到。”
“不管怎麼說,河對岸並不安全,我們應該提前準備一下,如果那些生物具有攻擊性的話,恐怕我們要吃大虧。”介川再一次將我的話接了過來,可以看出來,介川對我這種不停刺激羅西的做法很不滿意。
我點了點頭,卻又苦笑了一聲:“話是這麼說,但我們現在能做什麼準備?”
介川愣了一下,隨即也苦笑著搖搖頭。這是實情,在這種地方,就算我們有心準備,也沒有趁手的家夥,除了河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之外。
“那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各安天命了!”介川無奈的說。
羅西對我們的話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在我和介川你一句我一句演戲的時候,他已經站起身,趴在河岸上,像一頭野獸一樣吸溜著喝水。
我向介川看了一眼。感到很無趣,既然他對我的試探如此漠視,我也隻能到此打住了。
簡單的吃過早餐之後,我們打算立即行動,我讓介川替我將吊住右臂的繃帶從脖子上解下來,並重新固定了夾板的位置。這一方麵是為了遊水的方便,另一方麵也為意料中的突發狀況做準備,至少我不想再成為別人的累贅。
做好這個小小的調整,我們三個人就先後跳入水中,毅然向對岸遊去。
我們遊的都十分小心,而且我和介川有意識的將羅西夾在了中間,以防他對我們其中一個突然發難而措手不及。
一切看起了都很平靜,水麵上依然波瀾不驚,水下麵也依然黑黢黢的看不到底,唯一令我感到緊張的是,隨著河對岸的景物越來越清晰,我能更清楚的聽到樹枝折斷時發出的哢嚓聲,很顯然,那些隱藏在枝繁葉茂中的生物已經注意到了我們,不知道這些隱跡在林中的家夥打算如何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