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無濟於事,任憑我將身體扭成麻花,那條緊綁的繩索依然牢牢的將我固定在木樁上,別說掙脫它,就是想使自己扭動的幅度再大一點也沒有可能。

危險在我不顧一切的掙紮中繼續靠近,幾分鍾後,這種嗞嗞的聲音已經靠的很近,我眼睜睜的看著離我最近的那個“同伴”一條脖子被向下扯的幾乎變了形,雜亂的頭發幾乎耷拉到了地上,並不停的顫抖著。

但那顆快低垂到褲襠裏的頭顱上除了漆黑的虛空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就好像現在正有一隻隱形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腦袋在向下死命拉扯。

不一會兒功夫,隻聽空氣中蕩起一陣令人心驚膽戰的咯咯聲,然後,那顆拖著長長亂發的頭顱就變成一個被懸吊在空中沒有任何支撐的皮球,在我眼前蕩來蕩去。他的脖子已經斷掉了。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恐懼到了極點,像這樣無聲無息的死法真是很惡囊,我能想象,當一個人的脖子被像拉彈簧一樣扯出的時候,那種想叫又叫不出的感覺是多麼的無法忍受。所以,我想在自己還能控製自己身體器官的時候,發出最後一次屬於自己的聲音,就算那救不了自己。

所以我忍著嘴唇上的皮膚被撕裂開的痛苦狠狠的張開嘴巴,用被鮮血沾染的黏糊糊的嘴巴大聲叫起來:“救命啊!”

就在這時,那聲嗞嗞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下來,與此同時,黑暗中突然有了亮光。

“快抓住它!”本來死氣沉沉山洞裏突然發出一聲清晰的聲音,居然是地道的中文!

我來不及細想,目光已經順著聲音的來處,向恍惚的光亮處看去。就見到有一條人影突然跳在了半空中,雙臂死死的抱著一條比大腿還粗的東西,迅速縮進了山洞深處的黑暗中。

“快追!”又有人叫了一聲,然後站在火把處的另外兩條人影也跟著消失了了石洞裏。

一時之間我突然傻住了,我根本沒想到在我周圍居然隱藏著好幾個同類,而這些人居然一直眼睜睜的看著那條粗藤一樣的東西將我們其中的兩個活活的扯斷了脖子,如果不是我忍著疼叫出聲來,這些家夥恐怕還不會現身。

可這根黑黢黢的發著油光的粗藤又是什麼東西?從它的粗細程度和表麵的光滑質地來看,有些像是我們在剛進入大陸時在那片莽林中見到的藤蔓,但從它在空中靈活的翻轉彎折的動作來看,這顯然又不是植物,更像是一條靈活的大蛇。

這時,光亮處有一個身影向我走來,因為她的背對著火把,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從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來看,我一下子就知道她是誰。

隨著她一點點的向我靠近,我也看清她一身稀奇古怪的打扮。隻見她身上裹著一條插滿了各種羽毛的毯子,額頭上紮著一根白森森的骨頭,已經被彎成了圓形,將頭發緊緊的豎住了。她手持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向我走來。

我嘿嘿苦笑了一聲,略帶苦澀的問道:“你在這等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