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突然很溫柔。
雲龍緩緩睜開雙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並沒有像記憶中那樣變成兩截,而且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從客廳回到了床上。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是幻覺嗎?是夢?他可不覺得耶斯特是那種嘴裏說著“無路賽”的死傲嬌,把人腦袋揪下來當球踢以後,再偷偷摸摸裝回去,還把人溫柔地放回床上……
開什麼玩笑。
那個藍色光線組成的怪物絕對沒有這種設定。
真相是什麼?雲龍並不為此煩惱,因為他知道自己想不明白,可能隻是一場夢,可能是幻覺,可能是耶斯特覺得自己這個“奴隸”還有點用處,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聖言使。
假期還有最後一天,雲龍決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昨晚被耶斯特勾勾手指就抓在空中的感覺太過糟糕,他深刻認識到自己現在的實力連小蝦米都不如,既然有朝一日想要擺脫“創世機業”的控製,就得從現在開始鍛煉自己。
身體方麵,已經被福音強化到正常人怎麼鍛煉都達不到的程度了,可以想見去健身房練肌肉是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的。但還沒強化到超人的程度,如果碰到傳說中的特種兵,在不用聖言的情況下,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甚至沒有辦法麵對大批警察的抓捕。簡單說,單純靠身體他還沒有應對熱武器的能力。
聖言倒是足夠強大,然而如何提高屬性裏的意誌和精神他毫無頭緒,無從練起。要是跑到夢世界裏打打怪就能升級,這世界該有多麼美好。雲龍認為自己應該從技巧開始練習,拿著白板匕首的刺客和拎著絕世好劍的農夫pk誰贏?能夠控製的力量才是力量,不能控製的力量隻是擁有者的災難。
於是他翻箱倒櫃找遍了家裏所有寫著字的紙片,終於找到了一個存放多年的號碼。這個號碼的主人是雲家一位家臣,不要覺得奇怪,即便是在新世紀也會出現如此塗滿了封建餘毒的名詞,否則也不會有人特地跑出國檢查自己肚子裏是男是女。
雲龍的父母“拋棄”他時,鄭重聲明有任何事不要來找我,找這個叔叔就ok。而這還是雲龍第一次撥打這個電話,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一個高中生是幹不了的。
電話對麵傳來疑惑不解的“喂?”。
“我是雲龍。”
“雲……”傳來一個稍息立正的響聲,“大少爺!”
這麼誇張的動作究竟是出於對大少爺的尊敬呢?還是對死神之名的恐懼呢?或者是雲家堅持不懈的調教呢?雲龍絲毫不客氣地下命令:“五分鍾內到曙光大廈b座樓下接我。”
“是!”
一分鍾過後,雲龍問:“怎麼還不掛電話?”
“大少爺,我是不能先掛您的電話的。”
“你還有四分鍾。”
雲龍掛斷電話,對雲家第一次產生了好奇。年幼的他並不了解這個家族,長大的他並不接近這個家族,從偶爾出現在網上的新聞來看,這是個龐大而充滿活力的豪門,但到底有多豪他說不上來。
收拾東西一分鍾,等電梯三十秒,下電梯一分鍾。
電梯門打開,雲龍看到門旁躬身站著一個大叔。他梳著發哥般的油頭,穿著東南亞毒·梟般的花襯衫,拎著業務員般的公文包,挺著政·府官員般的大肚腩,整體給人的感覺是個發家不超過二十天的投機分子,放到六十年前早就被槍斃了。
“您好,大少爺。”胖大叔露出諂媚的笑容,“我叫螳螂,很榮幸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