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靈兒看著場下的楊晨哥哥對自己微笑示意,不禁臉上霞雲滿布,同時內心也有著小小的驕傲:自己終於沒有在他麵前丟臉!
隨著裁判的宣布之聲落下,楊晨和任峰身形一動,躍到了演武場比賽區域內。
任峰今天雖然換上了戰鬥衣服,但是身被綺繡,衣領之上盡是珠纓寶飾,腰間白玉為環,一看就是個作威作福的貴族少爺。
而反觀對麵的楊晨卻是一身灰衣,雖然整潔幹淨但是絕對算不上華貴。
不過兩人的表情氣勢卻是千差萬別,前者目光渙散,神情沮喪,就算是錦衣華服也掩飾不住那毫無鬥誌的內心。
而後者神情淡然,漆黑如墨的雙瞳顯現出傲然自信的風度,讓人不敢因為這一身素衣多加輕視。
眾人又想起了兩個月之前任族大門口發生的決鬥,任峰以虛靈境第七重的境界並且使出了黃階中級戰技浪千層,磅礴無匹連綿不絕的攻擊之勢卻在一瞬間被楊晨的一指給盡數破去,最後任峰被打倒在地,呻吟不已。
每個人都在暗暗猜測,今天他們兩人在演武場上再遇,決鬥結果會有什麼變化呢?
楊晨和任峰同時拱手向對方行禮,沒有多說一語,兩人可以說是結仇已久,任峰甚至三番兩次地想置對方於死地。
楊晨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對方的動作,他此時實力進步神速,感應力也非從前能比,輕鬆地就能夠感覺到任峰毫無鬥誌,甚至有些懼怕自己,所以他不想趁人之危,率先出手。
畢竟場邊任族中人上百雙眼睛在看著這裏,他要贏得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任峰見楊晨不出招,心中更是忐忑,他感受著台上父親和台下觀眾那有些不耐的神色,心中一橫,手掌微微豎起,淡淡的靈力縈繞其上,綿延之力在空氣重慢慢蕩漾開來。
“黃階中級戰技——浪千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任族中比較強力的範圍攻擊戰技,一旦施展開來衝擊力有如滔滔波浪,連綿不絕,讓人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楊晨看出任峰是一上來就準備使出他攻擊最強的招式,想要畢其功於一役,不是贏得漂亮,就是輸得徹底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這浪千層之技楊晨上一次就已經見識過了,這戰技雖然強大,但是對於現在的他破起來並不是十分困難。
因為浪千層以洶湧綿延之力立威,範圍雖然大,持續時間雖長,但是攻擊的源頭還是在使用者本身,隻要能承受住第一波打擊並且以集於一點的力量衝向任峰,很容易就能將後續的波動給遏製住。
比如說楚族的齊天指法!
但是楊晨知道現在乃是任族的家族選拔比賽,在這種場合使出楚族的戰技不僅會讓任族眾位長老麵上無光,讓別人笑話任族沒有強力戰技,除此之外還會徒增不少事端。
高台之上,大長老任文運剛剛因為孫女意外落敗而心情不悅,此時看到二長老的孫子一上來就使出了浪千層之技,不由得出言諷刺道:“三弟,你這寶貝孫子不簡單啊,竟然已經學會了這需要虛靈境第八重才能修習的戰技,果然不愧是天絕侄兒的兒子!”
二長老不知道他這二哥如此說有何用意,隻當是誇讚的話,略微謙虛地說道:“哪裏?峰兒他不過是僥幸,跟飛兒相比還差得遠呢?”
任文運見他竟然還沒有聽出話外之音,內心暗暗冷笑,接著說道:“不過我聽說兩個月之前峰兒他在門口與那楊晨爭鬥,最後落敗,現在看來一定是別人在惡意中傷的了。”
二長老任文武聽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任峰挑釁楊晨反被其擊傷,臥床養傷數天,這已經在任族內傳得風風雨雨了,此時任文運提起來明顯是來諷刺他,他一時想不到該如何應對。
一旁的任天絕見自己父親和兒子被人奚落,不禁臉有怒色,但是對方是自己的二叔,也不好出言頂撞,不過他修為高深,已經超過上一代長輩,直追任族最強者任天遠,此時他雙目圓睜,須發飄動,自有一副威儀。
“二叔,同族之間私下較量本就是常有的事情,不過都會注意分寸,不至於出手傷人。我家峰兒修為尚淺,對戰技控製不是很嫻熟,所以不敢盡全力,倒是……”
任天絕本想說楊晨出手狠辣,一下子就將任峰擊傷,在靈藥嗬護之下好幾天才複原。
不過他看了一眼坐在他另一邊的任天遠,硬生生地將剩下的話給咽了下去。
而任天遠此刻隻是看著場上的楊晨,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演武場上。
任峰在那一次被擊敗之後顯然也是有所提高,隻是一瞬間就將雙掌之上的靈力波動提升到了極限。
楊晨依然看著對方,仿佛麵對著的不是排山倒海般的攻擊,而是春雨的微微輕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