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看著擂台之上左蹦右跳的任飛,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對他的同情。他雖然對這個有些傲慢的少年沒有什麼好感,但看到其如此狼狽無措的樣子,也是略有不忍。
而高台之上卻是另一番景象,幾位長老和主事除了任天遠和任天龍兩人,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和失望。
雖然二長老任文武和大長老任文運也一直不太和諧,但是這次選拔事關任族年輕一代在靈晶大會上的表現,絲毫不能馬虎。
而任永的這連番表現雖然驚人,但每個人都隱隱感到一絲異樣。
“天龍侄兒,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平日裏如此低調,此時永兒一鳴驚人,連飛兒都被壓過一頭,你這做父親肯定也是臉色大為光彩了。”
二長老此時已經不由自主地和大長老站在了統一戰線上,他激動之下不顧自己身份,出言諷刺自己的侄兒。
“三叔,都是自家兒孫,何必分出你我呢?最後是永兒代表任族還是飛兒代表任族,不都是我們的榮耀麼?”
二長老話被頂回來臉色一沉,但想起自己是長輩,不好繼續與小輩糾纏下去,隻好作罷。
隻有任天遠知悉個中詳情,他看到任天龍鎮定自若,看來與任永實力突進絕對脫不了關係。
他心下雖然已經掌握全局,但對於楊晨和任靈兒與任永對抗絲毫沒有信心,他早已作好最壞的打算,如果任永奪得勝利,必須要揭穿他們的真麵目。
但是前提是一定要掌握證據!
“晨兒,靈兒,這個就靠你們了!”
不管怎麼說任永總是任族的子孫,任天龍還是他的兄弟,任天遠不可能毫無證據地就指證兩人是叛徒,要知道,這在家族榮譽高於一切的任族當中是最不可原諒的罪名。
他此刻隻希望楊晨和任靈兒能夠與任永纏鬥一番,將他逼急之時一定會使出秦族的其它戰技。
光憑一個黃階中級戰技千軍辟易是無法取得最後勝利的,如果任飛不是開始輕敵,後來又心態失衡的話,也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敗下陣來。
擂台之上,敗局已定的任飛卻依然在堅持,每走一步都會有鮮血沿著衣角滴到台上,艱難地在對方攻擊間隙前進了幾步,卻在一瞬間又被打回原處。
每個人此刻都忘記了他頭上的那年輕一代最強者的炫目光環,看向他的盡是同情與惋惜。
不過在大長老任文運的示意之下,沒有一個敢上前去阻攔,大家都眼睜睜著看著擂台之上那個絕望無助的少年。
終於任永也是被他那無休止的糾纏給激怒了,他手中催動靈力的速度越來越快,波動也越來越猛烈。
任飛在這連環轟擊之下支撐不住,退到了場地的邊緣,他感受到了台下所有人憐憫的目光。
這是一個驕傲的人最忍受不了的!
任飛停住了腳步,猙獰的布滿鮮血的臉龐看向高台之上那幾道模糊的身影。
爺爺!妹妹!還有……父親!
他仰天吼了一聲,口中噴出一道紅色,直將天空也染上了一片血意。
任靈敏此時終於按捺不住,她顧不得去請示爺爺,足尖輕點,瞬間飛過去扶住了任飛倒下的身軀。
“哥哥……哥哥……”
隨即哽咽得再也說下去了,她知道這種被擊敗之後的戲弄對自己的哥哥來說是什麼樣的打擊,甚至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任靈敏扶著已經沒有意識的任飛走出了演武場,沒有理會任何人,也拒絕了上來幫助的族人。
她心中不禁湧起對所有人的恨意,包括她的爺爺大長老任文運。
是他們將哥哥捧到了天上,所以此時摔得這麼重,這麼慘!
楊晨按住身邊想要上前的任靈兒,對她搖了搖頭,隻是靜靜看著這對兄妹。
“他們也隻是可憐人,小小年紀就背負了家族榮譽、責任和眾人的期盼,背負了太多。”
此時他對任永和任靈敏的厭惡已經煙消雲散。
半晌之後,裁判方才在眾位長老的提醒之下走上前來,用略微低沉的聲音宣布。
“這一場比賽,任永獲勝,下一場,任靈兒對楊晨!”
話音剛落,楊晨就與任靈兒攜手走上擂台,他看著身邊這個明眸皓齒,凝脂玉膚的少女,心中泛起無限憐愛。
楊晨雖然是撿來的棄兒,但在任族內生活兩年,一直與任靈兒以哥哥妹妹稱呼,所有在圍觀者看來,這又將是一場兄妹之間的較量。
台下,圍觀眾人又生出喧嘩。
“你們說,這場誰會贏啊?”
“廢話,自然是靈兒妹妹了,她這般冰雪聰明,又有小長老悉心教導,如果不是年齡太小,怕是連任……飛,任永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