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裏知道分寸就行。他們家本無足輕重。隻對他後麵的人,尚需要幾分小心。”
“他野心很大。”傅晟鳴眯眼,淡淡道。
“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俗話說得好,有多大能耐,就坐多高的位置。就他的履曆來看,現在的位置,已經頂了天。”傅嘉文笑眯眯的,說出來的話,確是一針見血。
“可是他不會甘心。”
“所以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接下來會有動作麼?”敏感的抓到傅嘉文語氣裏的意思,傅晟鳴抬頭問道。
“到時候就知道了。給你爺爺的禮物備好了?”不欲再講這個話題,傅嘉文道。
“我自己寫的壽字一副。”
“嗯,還算得體。”傅嘉文詫異了一下,隨即點頭。
傅晟鳴默,禮輕情意重,老爺子一輩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而且,買再貴重的東西,也不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不屑這樣做。
“你一向心思正。”點到為止,傅嘉文也不細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話題突然轉到傅晟平身上,“你堂哥越發能幹了,這次能和那邊的人達成合作,少不了他的手腕。”
傅晟鳴麵色一頓,垂下的手掌捏緊,垂眸道:“是,堂哥一直都能幹的。”
若有似無的瞧了兒子一眼,傅嘉文放下茶杯,“你看著溫和,骨子裏好強。這一點,全學了我。我年輕時,也樣樣爭不過大哥,隻覺得老爺子眼裏永遠都看不到我……後來他突然去世,我才恍然,一切都是我想差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傅字,總歸我們都是留著相同血脈的親兄弟。”
“所以,您才那麼……”忍讓他?後半句,傅晟鳴沒有說出口。傅嘉文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懷念和追憶,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回想這幾天自己明顯的情緒波動,傅晟鳴目光閃了閃,半晌才晦澀道:“爸,你的意思我懂。隻是不甘心……”
傅嘉文回頭,笑了,“我不是讓你不去爭,隻你要明白,什麼爭得,什麼爭不得,分寸拿捏好了,盡管放手去做!”
眼睛一亮,傅晟鳴點頭,如釋重負道:“爸,我明白了!”
元旦終於來臨,整個甕城都披燈掛彩,喜氣洋洋。市一中的同學和老師們雖然還在上課,但規整的舞台,已經布置起來。紅色的布牆,紅色的地毯,金色的貼紙,還有四周散落的音響等設備,一應俱全。
技術老師在調試音響,教室裏的學生無心聽課,伸長脖子,想去看窗外的操場。
“啪啪!”
老師的教鞭敲在講桌上,硬生生的換回學生的注意力。麵色雖然不好看,但也沒有嚴厲批評。這種節日裏,老師似乎也格外能容忍、體諒學生。
“尊敬的各位領導,親愛的老師、同學們,大家晚上好……”
傅晟鳴一身黑色的合體製服,拿著話筒站在台上,胡慧慧一身紅色的呢子長裙俏生生的立著,眸光晶亮,顧盼生輝。
兩人一出場,初一年級的學生都嘩啦啦的起哄開了。胡慧慧‘鍾情’於傅晟鳴,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現在見兩人在如此重要的場合站在一起,均是露出隻可意會不可言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