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9年,12月24日,聖誕節前夜。
d世,市中心。
《jinglebells》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循環播放,無處不在,無孔不入,歡樂的歌詞和曲調感染著走過路過的匆匆路人。
白小純失魂落魄走在街頭上,宛如一具行屍走肉,憑著本能在移動。
“哎呦。”白小純與一名男性相撞,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大雪地上。
“走路不看路,活該。”男人的聲音從上頭傳下,清清冷冷,像是冬天的呼嘯冷風,不帶有人類該有的一絲半點溫情。
白小純仰起頭,跟前的男人非常高,目測有一米八八,穿著黑色皮鞋和得體的西裝,外麵披著一件大風衣,十分有氣勢。短發犀利,目光如炬,勾著的唇角滿是對她的嘲諷和不屑。
嘲諷?
不屑?
白小純看出男人眼中的情感,頓時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男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底氣不足的。
“我就走路不看路,咋了?有能耐你來咬我啊?”
“你們這些男人就是虛偽,嘴裏說著【不介意,我就喜歡你】這種花言巧語。啊呸,特麼的,等你們死了,一定會下拔舌地獄。”
“你憑什麼嘲笑我?我也是一個女人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擠擠還是有的。嗚嗚嗚……,你想要跟我說嘛,用得著找別的女人嗎?還是找我的好朋友,你特麼的不是人。”
白小純蹲在地上泣不成聲,楚楚可憐,可憐巴巴。
路人駐足冷眼旁觀,竊竊私語指責身形高大的俊俏男人。
俊俏男人麵色如常,雙手環抱於胸前,靜靜地看著白小純哭得撕心裂肺。
白小純特別能哭,半個小時後,看戲的路人裏三層外三層。一個小時後,天色漸暗,溫度下降,路人十去七八。兩個小時後,路人見怪不怪,原地隻剩下白小純和俊俏男人。
許是哭累了,白小純抬起頭來,那雙黑亮如黑曜石的眸子蓄滿淚水,清澈見底,燈火闌珊之下,白小純的眼睛像是鑽石閃閃發亮,非常耀眼,非常引人注目。
俊俏男人靜靜看了白小純兩個小時,身形一動不動,如同一棵青竹,挺直,堅韌,淩霜傲雪。
“你為什麼不哄哄我?”白小純很是委屈,為了給這個男人機會,她可是哭嚎了兩個小時,眼淚都流幹了,嗓子都沙啞了。
俊俏男人挑了挑眉,似利劍出鞘,空氣之中彌漫著鏘鏘劍氣,“我為什麼要哄你?”
“因為我是女人啊!”
“那我還是男人呐!”
俊俏男人不理解白小純的腦回路,明明是她撞了他,耽誤了他的寶貴時間,這女人怎麼還有臉要求他來哄哄她。
女人?
女人怎麼了,女人天生是弱者,活該被男人哄?
俊俏男人嘴角噙著冷笑,笑容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傍晚時分,天色昏暗,市中心的高樓大廈、街燈屏幕,光火明亮,甚至可以說是刺眼,眼尖的白小純沒有錯過俊俏男人嘴角笑容的嘲諷和不屑。
又嘲諷我?
又不屑我?
白小純怒火攻心,惡狠狠瞪了一眼俊俏男人,轉身飛奔跑開,發了瘋一般大喊大叫,“陸德南,魏柳柳,你們等著我,我要你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