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之物?”齊天重複問道,他什麼時候,和陰司的人扯上關係了?
“你有沒有幫過他,或者,在他生前的時候?”除穢繼續問道。
齊天搖了搖頭,他鮮少幫助別人,就算是幫了,估計當時就忘了,怎麼可能想的起來。
除穢沉思了一會兒,又道:“那船家身上,鬼氣甚濃,想來,是活了幾百年的老鬼了。”
除穢說到這兒,便聽到伏矢不屑的笑了聲:“活了幾百年的老鬼?他為何不投胎?”
“許是因為有何未還的恩情。”紅衣在此時開口說道,他之前就經常看到,有一些生前受恩於人,卻未來得及報答的,死後化作鬼魂,等到那恩人有需要幫助的時候,便前去幫助,之後方可投胎。
否則,便會在下一世,為那恩人耗盡一生。
“你是琉璃球兒?”除穢看向紅衣,思索了許久,方開口問道。
紅衣想了想,才道:“我是琉璃,不是球兒。”
眾人:“……”何必在乎這種細節。
“你應該可以看到那老鬼的前世今生吧。”除穢倒是沒有理會,繼續問向紅衣。
紅衣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回答。
“算了,無所謂。”齊天看向遠處,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不是這個意思。”紅衣慌忙解釋:“看這個,需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力,看完之後,我可能會睡一會兒。”
齊天轉過頭,看著紅衣,這才發現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他本就沒有深究的意思,但是紅衣卻以為,他方才猶豫的樣子讓自己多想了。
齊天淡淡應道:“無礙。”
“那,我探查一下,等下我睡了,你們可別丟了我。”紅衣有些小糾結的開口說道。
六耳笑笑:“放心吧,丟了誰都不會丟了你。”
紅衣這才祭出琉璃球,原本不過手掌大小的琉璃球猛然間膨大,紅色透明的樣子也緩緩模糊起來,逐漸的,裏麵的人影漸漸清晰。
是那個船家。
還有一個小姑娘。
二人住在一個看起來家徒四壁的破茅草屋裏。
“素姬啊,爹爹對不住你啊。”老船家有些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一身大紅嫁衣的女兒,忍不住潸然淚下。
“爹爹不必自責,是女兒的不孝,不能在爹爹身邊了。”那小姑娘抽泣著,不時的擦著眼淚。
齊天看到這裏,覺得那嫁衣有些許熟悉。
後來那小姑娘嫁人了,老頭兒卻忽然咯血而死。
齊天皺了皺眉,看到這裏他都沒看出來,這究竟和自己有何幹係?
場景變幻,抬著姑娘的花轎忽然之間驟然停了下來,一個身著青色衣袍的修長身影出現在花轎前。
不知為何,齊天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不知那身影與那轎子裏的姑娘說了什麼,那姑娘忽然遞出了身上的嫁衣,而那男子則給了那姑娘一本書。
待那男子轉過身來,眾人看向那人的臉時,不由得齊齊的吸了一口涼氣。
那人怎麼跟大聖長得這麼像?
“大聖,你有什麼兄弟嗎?”六耳傻了吧唧的開口問道。
……
齊天:“那便是本尊。”
六耳即可瞪圓了眼睛:“大聖!你怎麼能這樣,迫使人家姑娘家的脫衣服!你這是登徒子!”
齊天:“……”
他哪隻眼睛看到自己迫使她了?
“那便是你去尋得嫁衣?”除穢沒有等齊天回答六耳的話,便開口,聲音有些僵硬的問道。
齊天點了點頭。
除穢:“……”他竟然穿上了別人穿過的衣服?他是有潔癖的啊!
齊天好笑的看著除穢,風玄那麼隨和,原來都是裝的啊。
看他的這些魂魄們,各個不好惹。
想來,他的風玄,本性也該是那種天真活潑的吧。
卻為何,偏要做出一副曆經世事的滄桑沉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