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雲空(1 / 2)

天空湛藍,像是一個孩子的眼睛一樣清晨明亮,和煦的微風拂著白雲在空中飄蕩,幾隻雄鷹展翅,在高空盤旋,時而俯衝,時而直上青冥,似要衝破這天地看看外麵的天地,看看諸天星鬥的繁華。

大地上,綠草如茵,百花齊放爭相鬥豔,散發出一陣陣醉人的芬芳,泥土中,空氣中,微風中到處都可以嗅到,讓人忍不住心馳神往。

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並不高大,一株株粗壯的古藤纏繞,顯得十分蒼勁,為黑色的石山注入了一股生機;遠處一條小溪靜靜的流淌,不知其源地,也不知其終點,發出叮咚的聲響,如同一位少女在歌唱,讓人陶醉。

遠處有一個小山莊錯落,零星的散落著幾戶人家,並不是什麼瓊樓殿宇,沒有世間的繁華與喧囂,寧靜祥和。

不遠處的一塊青石上坐著一個少年,上半身*著,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並不是多麼強壯,但在他的肌膚之上可以看到一道道清晰完美的線條,下半身隻是用一些獸皮遮掩。

少年算不得俊朗,一頭濃密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隨風輕舞,雙目如天空一樣清澈無暇,有一股陽剛之氣,隻是在他的眉宇中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哀傷。

在閑暇之時他總是喜歡這樣一手扶額,望著天際飄蕩的白雲,望著藍藍的天空,望著高空中翱翔的雄鷹,也不開口說話,有時一坐就是數個時辰,似在找尋著什麼。

“雲空”

~~~“雲空?”

在少年出神之際,一位白發須髯的老者悄悄的來到了他的身後,老人家慈眉善目,和藹可親,雖然上了一些年紀,但目光卻是炯炯有神,身體還算是硬朗,他那粗糙而又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搭在了少年的背上。

“傻小子,十八年來這塊青石都快成了你的參禪之地了,想爹娘了吧。”

老人家靜靜的坐在雲空的身邊,輕歎道,目內有了一縷哀傷,有了一絲追憶。

十八年前的一次外出狩獵,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咿呀細語的孩子,便一直帶在身邊撫養,而這個孩子總是喜歡獨自坐在青石之上,對著藍天白雲冥想,也正是如此才有了雲空之名。

他的內心很苦澀,找尋雲空親生父母的事情十八年來從未間斷過,隻是一直都沒有任何頭緒,此事成為了他內心一大憾事。

“小的時候特別想,隻是沒有一點印象,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後來長大了才明白,我是天空中漂流的雲,爺爺是藍藍的天空,爺爺就是我最親的人,無論我走到哪裏,有藍天白雲的地方四方宇內皆可為家。”

雲空的目光落在了老人家身上,還像小時候那樣輕輕的捋著胡子,在這一刻他眉宇間淡淡的憂傷消失不見,他習慣了依偎在爺爺身邊,感受著不一樣的家,不一樣的溫暖。

“傻孩子!!!”

老人家輕輕的撫弄著雲空飄逸的長發,臉上的笑容堆起了一道道皺紋,帶著一中欣慰,帶著一種滿足。

雲空挽著老人家粗糙的手,回到了屋內,準備了一些五穀雜糧,就著自己釀製的果酒享受起來。

席間爺孫兩人話語不斷,猜酒劃拳,這基本上都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雲空長大了,但在老人家眼中到底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爺爺老了,但在雲空的眼中更像是一個孩子,因為兩人吃飯經常搶來搶去,但每次都是雲空以失敗告終。

這樣的生活陪伴了雲空十八年,一轉眼已經是第十八個年頭的寒冬臘月之時,若是沒有意外,他很想陪在爺爺的身邊,像小時候照顧自己一樣照顧爺爺,然而天意卻總是不隨人願。

這日他打獵歸來,肩膀上扛著兩隻不大的野豬,還有鮮血在緩緩流淌,冒著熱氣,不過此刻他卻停住了腳步,驀地抬起頭豎起了耳朵,聆聽起來。

“娘,娘你沒事吧,娘~~~~”

“爹,你身上流了這麼多血,這可怎麼辦呢?那該死的撩手,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遠處傳來了少女的嗚咽聲,還有男子憤怒的咆哮聲,更有一絲絲青煙飄蕩在空中,使得這空氣中充滿了一股焦糊味。

雲空臉色一沉,扛著兩隻野豬向著山莊一溜煙小跑去。

很快他便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跪在一位婦人身旁,輕輕地搖晃著,嘴中的嗚咽聲都變得低不可聞,在婦人嘴角邊上還有一絲絲猩紅的鮮血;不遠處站著一位漢子,與雲空差不多高,劍眉虎目,膀大腰圓,此刻一臉的煞氣,身體中沉寂這一股暴躁的力量,隻是隱忍沒有爆發出來,但其目內的憤怒之火卻在洶湧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