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路虎創世在馬路上風馳電掣,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停在省婦幼醫院的大門口。
“大夫,救救我老婆,救救我孩子!”
賀紀臣抱著葉小夏大步跑進了醫院裏,呐喊聲驚得所有人往他看來。
葉小夏昏昏沉沉的,腦袋供血不足,視線開始模糊,唯有一雙手緊握著她,不斷的在耳邊柔聲細語的叫著她的名字。
“小夏,堅持住……別怕。”
“孕婦失血過多,確保萬一,請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葉小夏張了張嘴,想說保住她的孩子,卻聽賀紀臣毫不猶豫答道:“一定要讓我妻子平安無事,一定!”
手術室的燈很亮,刺得瞳孔發疼。
葉小夏閉上了眼,麻醉劑麻木了她的所有感官。
“你又跟蹤我,葉小夏,你要不要臉?”
“死皮賴臉,宜修,把她給我拖走……”
她做了個夢,夢裏,賀紀臣讓她滾。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時,屋子裏亮著明晃晃的燈管,窗外更深露重。
“小夏,你醒了?”賀紀臣就坐在身旁,看著她睜開眼,激動的站起了身。
葉小夏沒有應聲,疲勞的眼皮似灌了鉛,她再次閉上,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肚子裹著紗布,平平扁扁的。
“寶寶呢?我的寶寶呢?”她猛地驚出了一身冷汗,明眸裏盡是恐懼。
“放心,寶寶沒事。”賀紀臣撥了撥她淩亂的發,溫柔說道:“孩子才33周,剖腹產,不足月,現在在保溫箱裏。”
“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葉小夏懸著的一顆心落下,充滿期待的望著他。
“我們的小公主。”賀紀臣淺笑,他已經兩天沒合過眼,麵容倦意明顯。
“哦。”葉小夏其實看不清賀紀臣現在的模樣,動手術前,醫生摘除了她的隱形眼鏡,現在麵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像是在眼前隔了一張毛玻璃。
“我去叫醫生來。”
賀紀臣往門口走去,背影高挑,葉小夏咬著唇,眼眶裏噙了淚。
明明那麼討厭自己的人,因為孩子,選擇委曲求全麼?
她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這段婚姻,一開始就是錯的。
“小夏!”
門外一聲驚呼,葉承跌跌撞撞闖進了病房,一看床上躺著的女兒,霎時熱淚盈眶,“我的乖女兒,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爸爸。”葉小夏抬了抬手,聽著葉承的哭聲,心疼道:“爸爸,我在這裏,我沒事。”
葉承牽住了她指尖,老淚縱橫,“小夏,老天開眼可憐你爸爸我孤家寡人,還好你還在。”
“爸爸,別哭了,我好好的。”葉小夏看不清他的臉,卻看得出他瘦了很多,心存愧疚。要不是她所托非人,葉承也不會大鬧賀紀臣的婚禮。
“好,我不哭,我該笑。”葉承擦著淚,笑開了,葉小夏命大,來來回回進了好幾次醫院,閻王爺都不收。
“葉伯伯。”去而又返的賀紀臣麵色青黑,“你這是來探病呢?還是想將你女兒帶走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