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陡生,森羅隻覺洞內傳來的衝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比起先前那高者哼出來的烈風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隻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矮者反應極快,在那衝擊產生的瞬間,運起一層無形的氣罩包攏周身,饒是如此,也不敢正麵攖其鋒,一躍之下退出了洞外。至於高者,那一擊太過突然,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衝暈了過去,偌大的身子直飛出山崖外,不見了蹤影。矮者知道這師弟皮糙肉厚,不致受傷,是以也不追去察看,隻是運起仙力,全神戒備地盯著山洞。
受到衝擊的影響,山洞之內轟隆作響,煙霧彌漫,坍塌之聲不斷傳來,待得一切安靜下來時,一個不甚高大的身影隱隱約約地出現在洞口。矮者放眼望去,饒是他遇事鎮定,心中也是大大吃了一驚,隻因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入了定的淩景曦!
隻是此刻的淩景曦雖然模樣與先前無甚差別,神色卻似完全換了一個人。矮者雖未見過淩景曦平時的模樣,也看得出她此時有些不對勁。她橫劍在前,禦靈劍周身泛著皎白的淡淡光華,一雙瞳仁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臉上那愜意的笑容不似少女,倒像個輸盡家財的賭徒忽然贏了一百萬兩銀子一般。
“你是誰?”矮者問道,聲音陡然洪亮了許多。
淩景曦輕哼一聲,道:“少廢話,不想挨揍的快點滾!”
矮者見她言語放肆,心中便是一怒,但他處事異常穩重,強抑怒氣道:“閣下如此修為,何以附身於這小姑娘身上,不敢堂堂正正出來見人?”
淩景曦聞言,笑道:“你這小兔崽子,幾時學會激將法了?度厄那個老鬼倒沒白教你‘寒心訣’。”
矮者聞言,心下大驚,剛要出口詢問,忽聽耳畔傳來一聲大喝,卻是適才被彈飛的高者縱身朝淩景曦飛了過去。但聽高者怒吼一聲,鼻頭越來越亮,便是青天白日之下,他的臉也被這光照的看不清了。說時遲那時快,高者飛到淩景曦身前三丈處,忽聽一聲開山裂石般的巨響,高者鼻頭華光暴漲,周身之空漩渦般齊向他鼻孔擠去!
眼見一陣史無前例的狂風就要來臨,連矮者也趕忙伸手護在麵前。便在高者鼻中之氣將噴未噴之際,淩景曦淡淡的紫影一閃,已經從山洞前消失,下次出現時,一隻粉拳不偏不倚,正砸在高者鼻子上。
高者頓覺鼻頭一陣劇痛,慘嚎一聲,鼻中巨力化為颶風向下狂噴而出,魁梧的身形便如鬆了口的氣球一般向上空直飛而去,鼻血隨著風力驟雨般向下傾瀉,直噴的正下方的矮者滿頭滿臉。
“鄭大鼻子,老子當初說過多少回你們師兄弟的絕技破綻太大,絕不可貼著敵人使出來,怎的一點記性都不長?今日讓你吃點虧,也是活該。”淩景曦一邊自言自語般說著,一邊用袖子輕輕擦拭拳頭上殘存的血跡,頓了頓,又道:“你也想試試麼,陳大嘴?”
矮者聞言,神色甚是複雜難辨,他怔忡了一陣,道:“你……你到底是……”
淩景曦笑道:“怎麼,你們‘哼哈二將’在昆侖山悠閑日子過慣了,連我的語氣都聽不出來了?”
此言一出,矮者如聞炸雷,猛地一躍而起,跪在淩景曦麵前,激動道:“你……你難道真是……陳奇拜見師伯!”
淩景曦伸手拍拍陳奇頭頂,道:“起來罷,也別叫我什麼師伯了,我跟昆侖山早已沒有任何瓜葛,隻不過看見你們兩個小鬼如此囂張,出來教訓教訓你們罷了。”
陳奇一怔,道:“師伯何出此言?”
淩景曦道:“你還敢問?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的元神在山野間吸收元氣時,被一個路過的道人當做山魈收了,那人暗中把我附在一個人類小姑娘身上,又裝模作樣地說要除靈。為了騙吃騙喝,竟然想出這等下三濫的做法,這難道不是你們師兄弟教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