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然就那樣站在原地,不敢過去。
而徐冰冰則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徐承堯哭泣著說道,“哥,你不放人,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徐承堯看著徐冰冰站在寒風中,那纖細的身體,如同一隻孤雁,一旦她決定,將會徹底落下。
頓時,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冰冰,你別做傻事,回來!”
徐冰冰含淚的雙眸淚眼朦朧的盯著徐承堯,“哥,你放了她。”
徐承堯立即放開了許容容,然後一步步朝著徐冰冰走去,“冰冰,你乖一點,快下來,哥已經放了她了,所以你下來。”
徐冰冰看著徐承堯一步步朝她走來,而他也的確是放開了許容容。
頓時打算從天台上那截台子上跳下來,可是卻突然腳下一滑,往後倒去。
徐承堯離徐冰冰有一步之遙,直接伸手將徐冰冰撤回去,可是自己卻因為身體慣性,朝下倒去。
“不!”
一聲悲鳴,劃破了長空。
徐冰冰看著落在底下的周身不斷冒著血的徐承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而裴墨衍扯開許容容眼前的眼罩時,卻發現對方根本不是許容容!
正當他的心髒狂跳起來時,卻忽然聽見許容容的聲音,“阿衍!”
他轉過身,就看見許容容從那個門口快步奔了過來。
頓時,他伸手將許容容緊緊的抱在懷中。
而許容容則心下有些唏噓。
她始終沒有想到,徐承堯最後,會沒有讓她去上天台,而是找了個替身。
耳邊,傳來警笛聲。
而裴墨衍,則一直緊緊抱著許容容,始終不肯放手。
……
許容容沒有想到,回去之後,就聽見了易先生去世的消息。
不知道為什麼,許容容聽見這個消息時,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等到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裏。
而床邊坐著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裴墨衍,眼底裏滿是狂喜之意,看的許容容一愣一愣的。
“阿衍,你這是……”
“你懷孕了,一個多月。”一直以來,魏美嫻都一直幫著許容容補身子,可是許容容的肚子,卻始終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他知道許容容還小,孩子的事情,可以晚兩年,但還是想要一個與許容容之間的孩子。
因為有了孩子以後,許容容的心,或許就會全心全意的放在自己身上。
而許容容自己,則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覺著簡直就是不敢置信。
這裏竟然有一個生命存在?
真的好神奇!
瞧著許容容低頭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臉複雜的模樣,裴墨衍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低聲安撫,“以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們母子安全,再也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許容容聽到這裏,竟然鼻尖泛酸。
雖然明知道不應該哭的,但還是忍不住。
瞧著許容容竟然落下淚來,裴墨衍頓時有些慌亂,“怎麼了這是?好好地哭什麼?”
許容容一邊抹眼淚一邊開口道,“我什麼時候哭了?我沒哭!”
裴墨衍愛憐的撫摸著許容容的發頂,聲音溫柔,“好,沒哭沒哭,我們容容最勇敢了,肯定不會哭的對不對?”
許容容頓時捶打著裴墨衍的胸膛。
……
易先生的葬禮上,許容容作為裴墨衍的妻子,也出席了。
最後一日祭拜的時候,許容容站在易先生的墓碑前,忽然有些感慨的對著身邊的裴墨衍說道,“阿衍,你說易叔這一生,就這樣沒有孩子,為母親守了一輩子,值得嗎?”
裴墨衍伸手摟住她,替她擋住寒風,眸色深深的看向墓碑上笑的溫潤如玉的男人,淡淡道,“易先生生前跟我說過,他已經把你當成是他的女兒,所以以後我們的孩子,就是易先生的後代,知道麼?”
許容容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易叔真的這麼說?”
聞言,裴墨衍伸手輕輕彈了一下許容容的額頭,輕笑道,“你不相信?”
許容容搖搖頭,“不不不,不是不相信,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裴墨衍輕輕歎息一聲,對著許容容開口道,“容容,既然易先生生前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不如你就叫他一聲爸爸,怎麼樣?”
許容容轉頭看著墓碑上的易先生笑容儒雅的麵龐,唇角微掀,叫了一聲,“爸爸。”
冰冷刺骨的寒風,仿佛瞬間變得輕柔了起來,如同春風,拂過許容容的麵龐。
“阿衍,你說我們以後,會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分開麼?”
“當然不會!”
“為什麼?”
“因為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