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裏麵……”Betty指了指觀察室，還沒說完，紀冷翔便朝著手術室內而去。
“不好意思家屬請等在外麵。”裏麵的護士看到有人推門進來，忙出來阻攔。
紀冷翔被擋在門外，他朝裏麵的觀察室望去，透過開著的門縫，看到床上單薄的身形。產科醫生脫了帽子口罩出來：“手術一切順利，家屬來了嗎？過來簽個字吧，一會就可以翻去普通病房了。”醫生拿出一份病曆遞出來。
紀冷翔低頭，看到病曆上的“清宮”二字時，他腦袋嗡一下一片空白。
“安教授不在嗎？你是家屬嗎？簽個字吧？”產科醫生望了一圈外麵，沒有看到安東優隻能望著麵前的紀冷翔。
“什麼……手術？”他喃喃問了句，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清宮手術啊，孩子流掉了，沒辦法，來的時候就已經掉了……安教授應該知道啊……”產科醫生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另外兩人，KEN和Betty忙都默默低下頭去。
沒想到，COCO真的懷孕了，可是，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流產了？
紀冷翔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宮手術……清宮手術……
“你……你說什麼？”她在說什麼？清宮手術，怎麼會是清宮手術？怎麼可能……
“請問你是家屬嗎？”產科醫生看到紀冷翔一副怔怔的表情，不禁又問了句。
“他是，他是患者的老公。”Betty忙上前說道，後又望了眼紀冷翔，“紀先生，COCO懷孕了，你也不知道嗎？Ann將她送來醫院的時候，她滿身的血……”Betty對於那一幕仍然記憶猶新。
紀冷翔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拿起醫生遞給他的筆，他看到自己緊握著筆的手不住顫抖著，他的孩子，他和可可的骨肉，他們都還不知道他就已離他們而去了。
“紀先生，你也別太難過了，你和COCO都還年輕，你們以後，還會再有的……”Betty看到紀冷翔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她輕聲說了句。
以後還會再有的……還會嗎？
他顫抖著手簽上自己的名字，一筆一畫，他寫得如此認真而努力，就好像這一筆一畫下去，在畫著他的孩子一般。
“患者已經完全清醒了，家屬可以將患者搬去普通病房……”
紀冷翔沒有開口，隻是望著那間觀察室，他甚至，都不敢進去看她。
原來真的有因果相報，他所做的錯事，他所存的私心，他肮髒的靈魂，一切的一切，現在，都一樣一樣回報給他了。
Betty扯了扯KEN，示意他進去將可可推出來，KEN忙點點頭，兩人一起過去，將可可推了出來。
可可始終閉著眼，像是已睡著，臉色依然蒼白，隻是那不斷從眼角流出的淚，卻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搬入普通病房，紀冷翔的手機便響起，他望了眼，是寧維成。
寧維成和葉瑤還有寧永仁是在半個小時後到醫院的，葉瑤一看到可可這副樣子，頓時紅了眼眶。
“可，媽媽來了……”葉瑤輕輕拍了拍可可，可可隨即坐起身，撲入她懷裏。